當然，若是姜令沅那麼容易被討好的話就不是姜令沅了，她能感受到秦三奶奶的殷勤，也知道秦三奶奶這麼殷勤的原因，可是她也根本不理會。

　　因為在姜令沅的眼中秦三奶奶根本已經算不上女學的人了。

　　沈二奶奶也都感覺出來了姜令沅的態度，漸漸的疏遠了秦三奶奶。

　　她如今跟著姜令沅來弄在各個大都城都設立女學的章程，有時候根本都趕不上姜令沅的思路，而越是這樣，她越是崇拜姜令沅，恨不得每天都黏在姜令沅這裡。

　　事實上也差不多了，沈二奶奶每天早上過來了就來姜令沅這裡點卯，她手中的事兒也都是在姜令沅的房間裡完成的。

　　今兒早上姜令沅過來，就看到沈二奶奶已經在她這裡煮茶了。

　　姜令沅略微有些無語，她坐了下來：「你這未免有些太自在了吧！」

　　和姜令沅共事這麼久，沈二奶奶知道姜令沅雖然這麼說，卻並沒有生氣，她親自給姜令沅倒了一杯茶水：「我從家裡帶過來的，武夷岩茶，我嘗著味兒應該不錯，試試看？」

　　姜令沅抿了一小口就嘗出來了：「這是母樹上的大紅袍？倒是難得。」

　　沈二奶奶笑笑：「果然懂茶的人才能嘗出來的，反正我從我父親那邊拿走了一些後他心疼的咬牙切齒的，說我也不懂茶，白白浪費了。」

　　這沈二奶奶的討好都是赤裸裸的，有些時候姜令沅簡直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可是，姜令沅知道沈二奶奶的討好從來不是因為女學掌事人的位置，而是因為從她這裡學了不少東西，所以她還是很受用的。

　　她問道：「所以你搶走了多少？」這母樹上的大紅袍本來量就不多，姜令沅那裡也不過是得到了八兩而已，還分給了陸昀一些。

　　沈二奶奶有些得意：「搶走了三兩呢，我爹都要心疼死了。」

　　不過因為知道這要給姜令沅，到底是忍痛割愛了。

　　可想而知那周大人是多麼痛苦了，姜令沅都忍不住陶侃：「你這還真是孝順啊！」

　　沈二奶奶卻不以為意：「我爹啊說是懂茶，其實也不過就是那樣，附庸風雅而已，他也就是一個大老粗，等著我多給他兩罈子蜜燒白他比誰都高興呢！」

　　姜令沅聽了似笑非笑，還是對茉莉說道：「讓人去觀韻園拿兩罈子蜜燒白去。」

　　觀韻園釀造的蜜燒白如今在京城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那一股子淡淡回甘的甜香卻又清冽爽口的酒味兒實在是讓愛酒之人慾罷不能，陸嶺每天晚上都要小酌一杯的。

　　而這酒因為需要窖藏，量又不是很多，姜令沅就沒有讓拿出來售賣，隻是當成節禮送人，所以流出去的比較少，因此就更是讓人覺得珍貴了。

　　姜令沅自己都不知道，如今這一罈子蜜燒白在京城都能賣到一百多兩銀子的高價了，隻是有價無市而已。

　　沈二奶奶高興了，笑著說道：「好了，那章程我看著已經完善了，今兒要做什麼？」

　　昨兒章程就已經弄好了，姜令沅說道：「今兒先不管，別忘了明兒就要開始筆試了，等著筆試結束後我帶著你去永平大長公主那裡。」

　　沈二奶奶眉頭一跳，下意識的問道：「帶著我去幹嘛？」

　　姜令沅搖頭：「你啊，到底是精明還是傻？這章程既然是我和你一起定下來的，自然是要我們一起過去的。」

　　這話雖然沒有明說，沈二奶奶知道她已經穩了，咧開嘴傻笑：「哦，那說起來是我賺便宜的，基本上都是你定下來的。」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種人是令人討厭不起來的。

　　很快就到了筆試的日子，姜令沅覺得自己來女學的時間不算是晚，可是差一點連停車的地方都沒有了。

　　下了馬車後姜令沅若有所思：「總感覺以後女學生和先生多了起來後，這車棚還是要繼續擴建的，要不然恐怕真是不夠呢！」

　　陸曉怡管著錢財，聽了後忍不住說道：「那還是要等著手頭上的銀子寬裕一點再說。」

　　這管著銀錢的人好像不自覺的就會變得摳門一些，姜令沅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陸曉怡，想著前幾天和她說起來女學的銀錢的時候，她還說如今能攢下來呢！

　　不過這到底還是要等著暑假的時候再說的，那時候她就不在京城這裡了，讓陸二奶奶和她掰扯便是，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辰時末才開始筆試，一路走來，姜令沅看著很多過來的女子都低頭看著手中的書本，顯然還是緊張的。

　　她去了雲深樓，將人聚集在一起又叮囑了一番後就讓她們各自就忙活了。

　　這一次過來參加女學的筆試每個人都要交二十兩銀子的，畢竟這中午在這裡用膳還有印刷試卷都是要錢的，這事兒也是陸曉怡提出來的，然後得到的眾人的肯定。

　　上午一切都很順利，下午的時候卻是有人暈倒了，姜令過去看的時候這個人已經被照顧得很妥帖了，她忍不住問道：「是特地請了大夫過來嗎？」

　　因為和沈二奶奶弄那章程的事兒，這一次筆試姜令沅基本上都交給了下面的人來做的。

　　淑慎夫人就說道：「是陸四姑娘呢，她說上一次再觀韻園考試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兒，因為今兒就提前請了大夫過來，有備無患，沒有想到真的用上了。」

　　姜令沅眼中都多了一些笑意，倒是讓陸曉悅不太好意思了：「我就是覺得應該請一個，用不上的話最好，若是真要用上了也不會來不及。」

　　「做得不錯。」姜令沅自然是高興的，因為身邊的人都在成長著。

　　那女子倒也不是有什麼事兒，就是緊張的暈倒了，不過如此倒也沒有辦法繼續參加考試了，最終是哭著離開的，雖然遺憾，但是眾人都沒有特別覺得可惜，畢竟現在就緊張到暈倒了，以後真正來女學做事兒的話又應該怎麼辦呢？

　　一天就這麼結束了，姜令沅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麼，回去的時候還覺得很累，隻是還沒有來得及歇息，又被陸嶺叫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