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上也沒有睡得太久,不過兩刻鐘而已,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惠常在還給自己搖著扇子,目光中帶著滿滿的溫柔。
他伸手從惠常在的手中拿過了扇子,說道:「不是說不用這樣做了吧,你如今懷有身孕已經很辛苦了。」
惠常在滿眼都是皇上,溫柔小意:「您一想辛苦,臣妾能為您做的事兒也不過,也就是這打扇之類的活計還算是能做得好了,臣妾捨不得不做。」
皇上一臉寵溺:「你啊,就是閑不住。」
時候已經不早了,還要去太後那裡,皇上也沒有過多停留,帶上了惠常在特地給他做的荷包後就離開了。
惠常在在皇上離開後眼中的愛意漣漪瞬間都空了,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著其實她也不想聽太後的啊,但是他們家如今的一切都是太後給的,所以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而他們家跟著太後做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都是關乎砍頭的大事兒啊,就是如今她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太後安排的,她不過就是一個傀儡呢,她隻能靠著太後看看能不能放手一搏,得到那最好的富貴呢!
這麼想著惠常在的目光漸漸的冷了下來,她告訴自己,最是不能沉溺的皇上的滿腔溫柔中,那些沒有任何作用,她想要的東西隻能靠著自己博取!
這一覺睡得不錯,皇上心情也不錯,畢竟他拿著奏摺過去一定能給太後一個措手不及,他也趁機能和太後談判,讓太後讓一步。
當初他是靠著太後的支持登基的,這些年因為皇後的緣故,和太後也算是過得去,不過如今矛盾是越發的多了,他不想被太後控制,而太後在朝堂中幾十年的布置還是讓她在做一些事兒的時候有些束手束腳的。
因此他不得不開始和太後博弈,如今也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了。
慈寧宮,太後聽到皇上過來了嘴角微勾:「快請皇上過來!」
而等著皇上過來的時候,太後已經滿臉淚痕。
說實話,皇上看到之後稍微有些錯愕,不知道太後這又是弄得哪一出,不過自己要做的事兒還是要做下去的。
「母後?」
雖然暗地裡兩個人都已經爭鬥得很厲害了,但是明面上仍然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場景,不過是演戲而已,這皇宮中的每個人都是精湛。
太後好像這才發現皇上過來了一樣,眼圈兒都是紅的,說道:「皇兒你過來的正好,我對不起你啊,我萬萬沒有想到那張莊頭竟然會借著哀家的名頭打著手工學堂的主意,也是哀家這些年年紀大了,顧不上太多,身邊的人難免會心大,不過,皇上你放心,哀家絕對不會為那些蛀蟲求情的,這事兒皇上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絕不用顧及哀家的面子!」
皇上滿心的高興消失得一乾二淨,太後又是早了一步嗎,這一次竟然隻是想著把那個張莊頭推出來抵罪!
不過很快皇上就看向太後說道:「母後這又怎麼怪您呢,您一向慈悲為懷,所以禦下難免就有些心軟,不過這些人最是會吃裡扒外的,您若是心軟的話那些人隻會更加過分,母後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一片苦心,這就從下而上的嚴查細查!」
隻是推出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是不可能的,皇上不知道太後怎麼會知道他過來的目的,並且還提前一步堵了他的話,但是這絕對不是改後隨便掉幾滴眼淚就能解決的事兒。
太後若是不願意和和氣氣的解決的話,他就強勢一點,大不了開始查一查那皇莊的貪腐!
說完後,不等著太後說什麼,皇上就離開了。
走到禦花園,皇上說道:「查,看看太後是怎麼知道這消息的!」
馮公公立刻應聲,他想起來在鍾粹宮的時候,自己好像是稍微有點走神去做了一些其他的事兒,回來的時候看著那奏摺的位置稍微有點不對,但又覺得好像是看錯了。
而如今,馮公公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了惠常在身上,惠常在的家世真的像是錦衣衛查的那樣,清清白白的嗎?
要不是清白的,是不是代表錦衣衛都被人滲透了呢?
這事兒細思極恐,而且如今也沒有切實的證據,馮公公也並不敢和皇上說。
太後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就此離開,也並不是很高興,如今皇上對她是愈發的不尊重了。
她問張公公:「可是已經告訴林家,將那些都斷了嗎?」
張公公立刻回道:「已經說了,不過若是沒有那筆銀子的話,那裡怎麼辦?」
怎麼辦?太後也很煩躁,這些年她的銀子全部都填進去了,可是有什麼用呢,一年年的還是不安生,而那裡是絕對不能被皇上知道的,那是她死幾十次都不能彌補的錯兒,而且一旦被發現了,她還會再歷史上遺臭萬年,誰想死後連名聲都還不好聽呢!
太後想了想問道:「她也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可是能知道男女了?」
張公公小聲說道:「還是不能完全確定,不過聽著意思好像是個女孩,要是如此的話也就隻能用大皇子了。」
太後低聲罵:「真是沒有出息,沒關係,不還是有寧妃嗎?」
她揉了揉頭,當時就應該找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成為這天下的皇帝,要是如此的話我還至於這麼頭疼嗎?
皇宮這一次皇上和太後具體是如何博弈的姜令沅並不是很清楚,對寧縣的影響就是張家滿門都被控制起來了,並且聽說會有禦史加上錦衣衛的人過來從上而下的查皇莊貪污。
私底下姜令沅對陸昀說道:「這貪污一定是有林家的事兒的,我還以為皇上會拿著這個和太後談判呢,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下來查這些事兒,你說,這一次皇上和太後的博弈到底是誰佔了上風呢!」
陸昀說道:「現在看不明白,不過那監察禦史還有錦衣衛都是皇上的人,查起來的話一定是大公無私的,這一次也不知道會牽扯進去多少人,但是太後放在朝堂上的一些人應該會被牽扯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