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逃荒路上,爹娘和離了

第216章 他該死!

  

  (感謝書友投了3張月票。)

  趙廣安對著下屬看過來的詢問目光心塞的點了點頭,李十月的這張臉他還是有印象的。

  畢竟砍頭少女這樣兒的女娘可不多見。

  如此李十月就出了高價兒,喊了一個膽子大的腿子到跟前兒,仔細和人說了紙鋪的位置,給麻子他們留了信兒。

  而嚴九娘在看到李十月被帶走後,她轉身就往興盛樓的後巷去。

  敲了門,說了暗語,進了樓,等了一會子就見到了小跑而來的金掌櫃。

  「東家!你……」

  「等會兒再說,給我紙筆,找個可靠的人,把我寫的信送去將軍府,交給夫人身邊的白露。」

  嚴九娘不理金掌櫃的焦急目光,隻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幾行字,把李十月被趙廣安帶走的事兒給說了。

  不待墨跡乾涸,嚴九娘就把這紙條遞給了金掌櫃:「快,送去將軍府!」

  嚴九娘這邊想找人救李十月的時候,李十月她已經和那少女一起被帶進了女牢之中。

  按理說,李十月是良民,且還是救了劉淑的人,至少是制止了少女行動的人,她沒有功勞但也沒有罪過,不該和那少女一樣被送進大牢裡去的啊。

  李十月自是把這話問出了口。

  送李十月進牢房的那護衛倒是好聲好氣的給李十月解釋了。

  「總得先把世子為何遇襲擊的事兒給查清楚了,才好把李娘子放出去不是?」

  「你認識我?」

  「跟著將軍在劉家屯見過李娘子兩次。」

  李十月點點頭,「將軍是?」

  「不敢當,不過就是個護衛而已,李娘子稱我的姓名金旺就是。」

  「金兄,多謝了。」

  雖是被送進了大牢,但這裡頭在李十月看來倒是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好些。

  臟污是肯定的,不過也就是些灰塵蜘蛛網什麼的,怪味兒也是有的,皿腥味兒也是很明顯的,但,牢獄麼,就還行吧。

  李十月和那少女被分開送進了兩間相連的牢房,兩人中間是被一道鐵柵欄隔著的。

  李十月進去後就找了一塊兒鋪了乾草,瞧著還算乾淨的地方盤腿坐下了。

  幸好這時候秋老虎還在,雖說在這背陰面的牢房裡頭,是能感覺到有些寒涼的,但總歸還說不上是寒冷。

  坐下後,李十月就對隔壁那癱倒在地上的少女喊了一聲兒:「噯,你咋要殺世子啊?

  他幹啥壞事了?

  說說唄,閑著也是閑著。」

  那少女聽到了李十月的話後好似是動彈了一下,接著就又一動不動了。

  少女她一點兒要搭理李十月的意思都沒有。

  李十月就又對著少女開了口:「你大概是活不了了的,我和大將軍劉潭熟識,我指定能活。

  你和我說說唄,你的事兒說不得往後就也能在外頭傳開了去。」

  略等了一會子,那少女慢悠悠的撐著胳膊坐了起來,她轉過頭去看李十月。

  「你半道出來救了他!

  若不是你跳了出來,我早就殺了他了!

  他該死!

  該死!」

  李十月站起身往那柵欄的根底下再次坐下,然後她沖著與她隻有一臂距離的少女小聲說:「我倒是不想救他,是你的動作太慢了。

  你捅人肚子的那點兒勁兒,哪兒能一下子把人弄死啊?

  你錯了!

  你有機會近身接觸他的時候,就該一下子擡手果決的抹了他脖子。」

  說這話的時候,李十月並指為刀對著自己的脖子一下子就橫劃了過去。

  對這少女說得話,也是李十月她內心之中的真實想法。

  少女估計是力氣太小,又緊張的很,在劉淑低頭傾身伸手想要拉她從地上起來的時候,少女從袖口之中抽刀的動作太慢了一些,讓書童瞧見了,這才被書童阻擋了一下子之後,才有機會去追著劉淑去。

  但在李十月看來,少女不應該那麼早抽刀,該在接觸到劉淑的手臂的時候,順勢佯裝體力不支往他懷裡傾倒,然後當劉淑把她圈進懷裡頭去的時候,少女就該這時候抽刀擡臂向上,用力向劉淑的脖頸的喉管的位置劃去!

  這裡是人的身體上最緻命的弱點之一。

  少女她本是有機會一擊斃命殺了劉淑的!

  「哪怕你劃得淺了一些,但那地方是要害,最後他指定能死!

  雖然他死了,到時候你也得死,但一命換一命,也算合適。」

  少女被李十月的話說得愣了好一會子,她從沒想過李十月會這麼會所,或者說,她從沒想過會有人這麼對她說。

  她有些目瞪口呆的看向李十月。

  「傻了吧?

  後悔了吧?

  得了,你快說說吧,別一會兒牢頭過來了,給你拖出去上大刑,你熬不住的,說不得今兒就得死嘍。

  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

  接下來的兩刻鐘裡,少女就給李十月講了一個家破人亡令人心疼和憤怒的故事。

  少女出生在府城,生下來就是奴僕,也就是家生子。

  她阿爹阿娘就是被買進了王府裡頭伺候人的,到了她出生,自然也還是得繼續伺候人。

  不過,少女有個比自己年長兩歲的阿姐,阿姐自小就長得好,小小年紀就是個美人胚子的模樣。

  也正是因為阿姐長得美,才十歲出頭的阿姐被八歲的劉淑看好,選去了自己院子裡當大丫頭。

  自從阿姐做了世子的大丫頭,少女一家子在王府裡的生活就變得越來越好起來。

  畢竟有阿姐在世子身邊,王府的奴僕哪裡又會不給少女一家子面子呢?

  更別說,少女一家子本就是本分老實的人了,最是好說話。

  如此,四年過去,突然有一天阿姐她神色慌張的跑了回來。

  奴僕們是不住在王府裡的,隻有主子們的貼身僕從才能跟著主子住在主人的院子裡頭,其他奴僕那都是在王府後街的那片地兒的民居裡頭住著的,每日都是從王府後門的角門裡進出王府的。

  那一天,阿姐與阿娘在屋子裡關著門一直到天黑。

  也是那一天,黑了天後,從來不出門的阿爹竟是偷偷摸摸的出了門。

  還是那一天,夜裡少女和阿姐睡在了一張床上,她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了阿姐的哭聲。

  第二天,她就在家裡聞到了藥味兒。

  傍晚的時候,她又在家中聞到了皿腥味兒。

  等她再見到阿姐的時候,她躺在一張橫闆上,身上蓋著一張白布被人擡回來的。

  阿姐死了。

  說是阿姐她是突發惡疾,沒救過來,就死了。

  王府給了一百兩銀子,還說要送他們一家子去東牟過好日子。

  當時王妃身邊那婆子趾高氣昂的站在院子裡斜著眼對他們說:「這得了惡疾,終歸是不好。

  哪怕你們仨沒病,但還在這兒府裡頭當差,這心中必是難受的。

  念在你們一家子還算勤勉的份兒上,王妃好心送你們一家子去東牟安家,那裡有王妃買下的田莊,你們去了以後,聽莊頭話的好好過就是。」

  一家三口沒有選擇權,就這麼潦草的埋了阿姐,去了三山港上了船被送去了東牟。

  可到了東牟,沒有多久,日夜哀愁的阿娘就不怎麼好了,拖了不過半載就去了。

  往後的日子裡,阿爹也更加沉默起來。

  少女知道這其中必是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她問了阿爹一遍一遍又一遍,可阿爹還是三緘其口,一個字兒也沒有往外吐露。

  問到最後,阿爹隻對少女說了一句話:「莫問了,什麼都不知道才能活!」

  半年之前,阿爹在田裡通河溝的時候不甚掉入河中,回去後就發起了高熱來。

  少女花盡家中積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田莊管事,管事還算有良心,請了醫師上門。

  可醫師開出的藥方所需的藥材哪裡是少女一家能買得起的。

  如此,阿爹他隻能等死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阿爹終於對著少女說出了當年阿姐之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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