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這就是李十月給鎮北王出得斷子絕孫的狠毒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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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薅突厥蠻子的羊毛?
其實,李十月給的是斷子絕孫的狠毒計策。
但這計策又是正大光明的陽謀,隻看突厥人能不能看出來就是了。
甚至,李十月她還在折本裡說:「哪怕突厥人裡頭有聰明人,或是投靠突厥的漢人裡頭有那能瞧出門道兒來的,又如何呢?
吃到嘴裡的利益,誰都無法放棄!
知道這是走到頭的買賣,他們也得繼續做下去!」
而李十月給出的法子就是鎮北王為後盾,尋幾個大商賈找突厥買羊毛!
不買羊,不買馬,就買羊毛!
問你買羊毛作甚?
我買來做氈子,紡線織地毯,或是織毛衣毛褲拿出去賣!
去買突厥的羊毛,買很多很多的羊毛,讓突厥人在草原上都去給安東養羊,養很多羊!
沒養過羊的人是不知道羊這種動物的可怕之處的。
羊吃草,跟人挑食一樣,羊就愛吃那些鮮嫩多汁的牧草,這一吃還愛給草往死裡吃,連根兒都給你露出來。
一隻羊好說,一群羊對於偌大的草原也算不了什麼。
可若是安東這邊要羊毛,出錢買羊毛,要很多羊毛呢?
那麼,突厥裡頭各個部族他們為了錢,自然是要去養羊的,會為了錢去養很多羊的。
到時候,一群一群又一群的羊,必然會對突厥的草原造成難以預估的災難!
等他們的草原被羊啃食的都不長草的時候,突厥還能養下幾匹馬呢?
沒有了馬,沒有了輕騎兵,安東還會怕突厥麼?
這就是李十月給鎮北王出得斷子絕孫的狠毒計謀!
這當然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實現的,往少了說得十年八年的,往多了說可能需要十到二十年的功夫。
但那又如何呢?
其實,隻要能讓突厥養羊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不必等到他們的草場徹底荒漠化,他們可能早早的就養不出足夠數量的可以組成騎兵的馬匹了。
那個時候,沒有馬的突厥人,一個個都隻會是安東軍漢的刀下鬼!
李十月的這個計謀聽起來不算是天方夜譚。
且她是一個十分講究數據的人,在過去三年之中,她陸陸續續的從突厥王子社爾手中買下了近百頭的羊。
著人就在大黑山後頭一塊兒地兒上放牧這群羊,不過百頭羊,不到三年的功夫,就把那塊兒地兒給啃食踩踏的,現如今土都比別處薄了好幾層去。
那塊兒地兒,今年春上了,可還是什麼都不長的呢。
這百隻羊對那一塊地兒的啃食,就足夠證明李十月這計策的可行性。
更別說,李十月隨她的折本送上去的還有那一份如何挑選羊毛,清洗羊毛,再一點點的把羊毛紡織成毛線,然後織成毛衣毛褲的法子。
同時,她還送上了大中小三套尺碼不相同的羊毛衣毛褲的樣品了。
安東此地冬日嚴寒,且冬季日長。
這羊毛衣羊毛褲穿在身上,襯在外衫裡頭,當真是能讓人暖和許多的。
也就是說,李十月這法子,近的眼前來說,能賣毛衣毛褲和氈子地毯掙錢;
而遠的來說,還能削弱突厥的騎兵數量,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若是鎮北王能活得長久,說不得到時候突厥、靺鞨和契丹這些蠻子所在的地兒,就都能讓鎮北王開疆拓土呢!
你就說吧,鎮北王能不心動麼?
如何讓他不心動?
要不然,鎮北王能在眾人面前說李十月「此計之功堪比張良」!
所以,此時,李十月放下那封鎮北王親自給她寫得那封信,看向了對面的周翊然。
「周參軍此次是為世子探路?還是為王爺......」
周翊然笑著對李十月說:「李校尉說笑了。
我身為王府參軍,自是所行所為皆為王府來的。
再說了,世子現下正忙著大婚事宜,哪裡得空來探究此事?」
面對李十月調侃的眼神,周翊然卻仍舊老神在在的繼續說:「王爺給李校尉的信是如何說得,本參軍就如何做。
李校尉乃是巾幗不讓鬚眉,你不僅僅是武力超群,還能出此計謀,當真是文武雙全的真勇士也!
咱們二人通力合作,定能將此事辦得妥當!
畢竟,一切都是為了王府、為了安東百姓!」
李十月她笑了,她的這個笑吧,假惺惺的,當真是皮笑肉不笑的了。
「好啊,可算是遇到一個比我還會說大話,還會給人畫大餅的了。」
心裡是這麼想著的,李十月嘴上說出來的話卻是:「折煞了!真真是折煞了!
周參軍在此稍作休息,待得吃了午食,我就帶周參軍去瞧瞧我們屯子的羊場!」
中午這頓,李十月叫著蔣淮和李秋天、李夏天並李世良、李望水幾人上桌,一起陪著周翊然吃了一頓羊肉鍋子。
蔣淮他是被李十月喊來的,來了之後他才知道是要陪周翊然吃飯。
「這,這哪裡能行?
我尚無官身,如何能作陪?
李娘子莫要為難我了。」
李十月卻是毫不在意的搖搖頭,「嗐,滿打滿算,我這個官兒都算不得什麼,其他人更是身無官職,好歹你還有個秀才公的名頭呢。
我們幾人雖說識字,但也就是識字罷了,和周參軍那樣兒的文人可說不上什麼話,可聊不來你們讀書人的風花雪月。
蔣先生就當幫幫我,隻這一餐飯,左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是了。
好歹讓這桌席面不冷場,能有人和周參軍說得上話就行。」
因著李三娘的再三請求,蔣淮這才上了桌。
不過,周翊然是個會做人的,他對於吃羊肉鍋子沒有意見不說,還吃得十分香甜;
而且,在這飯桌上,他並未對李秋天李夏天和李世陽、李望水作陪有甚失望的,也沒表現出來瞧不起他們這些無功名無官職的平民。
就是蔣淮這個秀才公在,周翊然他也沒有說什麼風花雪月,聊什麼詩詞歌賦去。
他問得事兒倒都是李秋天他們熟悉的村裡的事兒來。
「這羊毛用來紡線織衣裳可難學?」
「村裡養羊是怎麼養的?」
「靠著大黑山,後頭就是突厥的草原,你們住在此地,心裡可會有擔憂?」
......
諸如此類的話,問得也都是民生和有關羊毛羊場以及對於突厥蠻子、和突厥互市的事兒。
李秋天和李夏天還好,她們倆跟著李十月的時間長,差不多是日日都在一起的;
且她們二人對於李十月將要做的事,也是有所了解的,並明白李十月為什麼這麼做。
但是李世良和李望水那就是與李十月沒那麼「貼心」了。
至少,在李夏天看來,周翊然嘴裡的那些話,有一些其實都已經涉及李家屯的核心利益去的了,著實是不該問出口的。
可周翊然他不僅以一種恬淡加好奇的口氣問出來了,李世良和李望水這兩個見官就怕的人,還真的就一字一句的把底子給人吐了個乾淨!
李十月在旁真的是要被氣笑了,她可算是明白了為啥做武將的都討厭文臣了。
實在是文臣那心太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