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一輪明月當空照,草際蟲鳴入夢來。(請給下一本待開文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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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日的傍晚,李十月和李秋天他們騎著馬趕著車進了府城。
李十月此次來府城,頭一個自然是為了李望明的鄉試結果。
若是李望明考上了,那麼就得接李望明回李家屯祭祖,把李望明中舉的事記入族譜之中裡頭去。
當然了,還得宴請相鄰,以為慶賀。
且,對於來年二月的春闈,就也得趕緊準備起來;
得看看如何安排?是怎麼的派人送李望明去京城參加會試。
若是李望明沒考中,就也還是得接李母和石頭回家啊。
結果,等李十月在自家紙鋪的門口剛下了馬,就突然的從一旁的陰暗角落裡頭躥過來一個人。
這給李十月嚇了一大跳,她情急之下直接抽出了腰間的柴刀格擋在身前去了。
那躥出來的漢子也被李十月那在月光之下閃光的刀鋒給嚇著了。
「哎呀!」
李十月一抽刀,李秋天和後頭趕車的李世良那也是一下子就跑了過來。
這漢子在「哎呀」了一聲兒之後,竟是直接朝著李十月跪了下去。
李十月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漢子,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其實自己並無危險。
收了刀,李十月苦笑著上前去扶那漢子起身,還開口解釋道:「好漢快起來。
賴我!
你這突然從那陰影裡頭躥過來,我還當是怎麼的了?
情急之下這才拔刀了的。
來,快起來,進來喝口茶壓壓驚吧。」
那漢子的腿都軟了,一下子竟是有些起不來,李十月見狀稍一使力就給漢子整個兒人拉了起來。
等喝上溫熱的茶水後,這漢子才回過神兒來,他趕緊從兇口掏出了一封信出來。
「下單的客人說,此信必須要俺親自交給李十月李娘子!」
李十月對著漢子拱拱手就道她就是李十月,然後李十月伸出手就想要接過漢子手上的那封信來。
誰知道那漢子卻是又突然的把那封信收走放回兇口裡頭去了。
「李娘子勿急。
客人說了,李娘子得能對出我所說的對子,這信才能交給李娘子去。」
別說李十月好奇了,就是李秋天和李世良還有鋪子裡的錢掌櫃與那小夥計,他們一個個的那都是好奇的看向了這壯漢去。
這漢子面對幾人的目光倒是不怵,他直接背出了他客人告訴他的對子的上半句來了。
「一輪明月當空照。」
聽著壯漢說出這句來,李十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她才開口接下句:「草際蟲鳴入夢來。」
壯漢鬆了一口氣,「娘子對上了,給,這是客人給娘子的信!」
李十月接過信,看到信封上的「李十月親啟」幾個字,「果然,是九娘給我的信。」
壯漢起身拱手後就想要轉身離開,李十月趕緊對著李世良使了一個眼色,李世良掏出錢袋就沖著壯漢去了。
而李十月這會子已經撕開信封,對著其中不過隻有一張的信紙看了起來。
「一輪明月當空照,草際蟲鳴入夢來。」
這對子乃是那一夜於李家屯的河灘邊上的大石頭上,李十月對著當時的情景有感而發所說的。
因此,這話就隻她和嚴九娘兩人才知道。
嚴九娘送來的信不長,不過幾息的功夫李十月她就看完了。
但是,其中內容卻是令李十月十分的意外。
不,應該說是雖然意外,但仔細一想卻又是在意料之內了。
看完信,李十月把信裝回信封之中,拿著信走到桌旁,拎起信封的一角對著桌子上頭的燈盞就湊了過去。
「十月?你這......」
李十月轉過頭對著李秋天搖搖頭,並未開口解釋什麼。
待得信封燒的隻剩一角了,李十月她這才鬆開手,隨著那一角帶火的紙掉落到了地上。
看著地上那一角紙燒得隻剩一抿子了,李十月她還伸出腳上去碾了幾下子,確認都成灰燼了,她才收回腳。
未待李十月開口和李秋天解釋什麼,李世良就從門口興高采烈的小跑著進來了。
「十月!
你二叔中了!
他中了啊!」
李十月不意外,她臉上帶上了笑,這時候李世良身後的人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正是意氣風發的李望明和一臉欣慰模樣的李母,還有跟在兩人身後的石頭來。
原來,放榜日的翌日,也就是明天,就是鹿鳴宴。
鹿鳴宴乃是安東都督、考官舉辦的,主要是為了給中了舉的學子辦的慶賀宴席。
到時候,李望明他得穿著官府發的舉人冠服出席。
李母和李望明兩人這是拿著剛到手的舉人冠服,去了成衣鋪裡頭,請成衣匠給李望明量身後現場給改的貼身一些。
這般穿著貼合身形的衣裳,就顯得人更加精神一些。
不要覺得時人隻看重女子的容貌,實際上,這想要做官,可也是得長得好看才行的呢。
尤其是文官,更是如此,要不能有「榜下捉婿」這般的戲言?
這就是李十月他們到得紙鋪門口的時候,隻見錢掌櫃和小夥計在,而李母和李望明以及石頭不在的原因。
「恭喜二叔!
這是咱家大大的喜事!
待得二叔參加過鹿鳴宴後,回村裡頭可得好好操辦一場!」
興奮的一夜都沒怎麼睡的李望明,那是直到四更天上才伴著街上打更的梆子聲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的。
翌日,不過才過了五更天,李母就起來了,她輕手輕腳的去了竈屋,一大早上得就開始忙活起來。
這一回鄭梅娘沒有跟著李十月來府城,鄭梅娘她留在李家屯照顧李夏天去了。
是以,李母這才早早起來了,一個人忙活起來。
待得李十月他們起來,桌上已然擺放好了數樣早食。
眾人一起吃過早食後,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辰時了。
李望明在李母跟前兒由著李母給她撫平了衣角上的褶皺,還給他正了正頭上的冠帽,然後他這才和李十月一起往外走。
是的,李十月也要去參加這鹿鳴宴來。
她是以六品校尉的武官身份去參加的,當然了,她不是去吃席的。
一個武官麼,不過就是去巡場保護罷了。
非要說,其實就是個「保安」吧。
到了地方,她看著李望明和那些學子站在一處,由禮官引導列隊,等著安東都督和那些考官到來。
她卻是腰上掛著「玄」字牌和一把長刀,往一旁的角落上站著去了。
午時初,正式開宴!
不僅僅安東都督和主考官們到了,鎮北王他竟然也來了!
眾人對於鎮北王的到來那自是十分歡喜的,畢竟能在此宴上見到安東之主,誰人能不喜?
誰人敢不喜?
而李十月見到鎮北王落座後,就聽到樂工奏響了《鹿鳴》之曲,她心中卻是想起了昨兒個被她親手燒掉的那一封來自嚴九娘的信。
學子們在禮官的引導下,行了「四拜禮」後才入座。
午時中,上菜上酒,跳魁星舞。
而坐在最上首位置的鎮北王在剛剛飲完一杯酒後。不過兩息的功夫,他還想伸筷夾菜的時候,突然就覺出兇口「撕拉」一下子刺痛起來!
這疼來的突然不說,還很是嚴重,疼得他連筷子都拿不住,手中筷箸直接掉落在了身前的矮幾上的菜肴頭裡頭去了。
「王爺!」
一直站在鎮北王身後的管家被如此表現的鎮北王嚇的心都少跳了一下,他直接失聲對著座位之上捂著兇口的鎮北王大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