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一封來自突厥的簪花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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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嚴九娘的口中得知了更為詳細的,在京都之中有關於儲君之位的爭奪之事;
雖然李十月她的面上雖說並沒有什麼表情,但其實她在內心裡就已經吐槽了百八十個字了。
聊完了此事,李十月和嚴九娘就又說了會子話,然後兩人就結伴回了李家。
在第二日,李十月攜李家所有人去了村口的大客棧後頭的私密院子,在這裡頭她單獨宴請了嚴九娘、嚴雪菲、李鳴風和李青雲四人。
哦,不對,應該說是五個人。
畢竟嚴雪菲的肚子裡頭還有個娃娃呢。
在飯桌上頭,眾人都是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起,有關李十月和嚴九娘兩人義結金蘭的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當嚴雪菲見李十月放下筷箸後,她就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李娘子,聽聞下月初八是你阿姐成親的日子。
如此喜事,到時候,我們必定要來討一杯喜酒喝!」
時間如流沙,在指縫裡頭匆匆滑過。
十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宜嫁娶。
因著秦奮是個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的孤兒,還是獵戶出身,且他早就搬到了李家屯居住了。
所以,這接親的流程就改成了繞著李家屯走一圈,從村頭走到村尾,再從村尾走到李家。
如此,就算迎親了。
李家的大門口披掛上了大紅的綢子,掛上了紅色的燈籠。
院子裡頭,就連馬棚和狗窩上頭都貼了福字兒。
這裝飾起來的樣子,真是比過年的時候都要喜慶好看。
李母和鄭梅娘兩人都十分緊張的,坐在正堂的上首並排的兩張椅子上頭等著。
她們在等李秋天接秦奮回來。
哪怕這婚事從頭到尾,大事小情那都是鄭梅娘一一親手操辦的;
可這會子鄭梅娘她卻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頭來回挪動,她咽了一口唾沫,隻覺自己口乾舌燥的不行。
李母在一旁看著鄭梅娘的這般樣子,趕緊從一旁的高幾上頭倒了一杯茶給鄭梅娘遞了過去。
「阿姐?」
「啊?啊!好!我這正覺得渴呢。」
雖說這口茶喝到了嘴裡,但鄭梅娘覺得自己哪怕是喝了茶,這喉嚨仍舊發乾的厲害。
再次端起茶杯,把杯中茶一飲而盡後,鄭梅娘她突然就「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
「阿姐?怎的了?」
李母十分不解的看向了一旁端著茶杯自己個兒笑的開心鄭梅娘。
鄭梅娘笑過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她臉上就有些哭笑不得的對著李母解釋道:「春娘,你說說,我這是怎麼了?」
放下茶杯,鄭梅娘她擡手撫了一下衣擺上剛才因為緊張而抓弄出的摺痕。
擡起頭重新看向李母,鄭梅娘說:「當初夏天成婚的時候,我這心裡頭是挺忐忑不安的。
但有你們在身邊幫著,夏天的婚事就也順順利利的辦了。
如今,平平和安安都快要三歲了。
可今兒個,」鄭梅娘她擡手撫上了自己的兇口,「春娘,我這心從早上就跳得比往常快不說,這會子我緊張的都有些打哆嗦了。」
鄭梅娘一撩衣袖,就伸出手給李母看。
如此,李母就見鄭梅娘伸出的手正在微微的顫抖著。
「春娘,你說,我這是怎的了?
真是,我這都做了阿婆了,就還是如此不爭氣,我這......」
李母她如何能不懂鄭梅娘為何如此?
擡手握住了鄭梅娘顫抖的那隻手,李母隻溫柔的笑著對鄭梅娘輕輕的說:「阿姐,秋天是咱們家的第一個孩子,她是你的長女,她的婚事,你自然會緊張。
阿姐,不怕!
今日十月、石頭和夏天都在呢!
咱們一家子都在呢!
不怕!啊!阿姐,咱們不怕!」
「噯,噯,不怕,不怕,我不怕!
咱家這是招贅呢。
十月早就和我說了,雖說我是秦郎的嶽母,但咱家是招贅,我這不是嶽母的身份,我應該擺出婆婆的譜出來才是。
十月是有能為的人,她說得話指定沒錯!
我是婆母呢,我怕啥?
我不怕!」
李母她張了張嘴,很想要反駁鄭梅娘這話,她很想對鄭梅娘說:「十月就是再有能為,這嫁娶之事她哪裡又懂了?」
不過,李母看著鄭梅娘臉上那表情,就還是閉了口,一臉的「你高興就好」。
黃昏時分,嗩吶銅鑼聲配合著吹打著,騎在馬上的李秋天和秦奮兩人之間用一條打了結的紅綢連著。
由著喜娘的指揮,二人終是趕著吉時到了李家門口。
下了馬,李秋天擡腳一步上前,秦奮落後她半個身位緊緊的跟在李秋天的身旁。
李世良親自上前點燃了兩掛炮竹,噼裡啪啦的響聲就在李家門口響亮了起來。
而一旁穿著緋色圓領官袍,頭戴銀簪,腰上戴的是十枚的金帶銙,上頭還掛著緋色銀魚袋和一把長刀的李十月看著兩人,不,應該說她隻是看著李秋天一人。
隻不過,秦奮是和李秋天站在一塊兒,這才好似是李十月她在看兩個人似的。
看著穿著紅色喜服的李秋天,李十月她一時之間,竟是鼻頭一算,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本來這到了這門口,婚禮上還該有親友攔路,讓李秋天射綵球的儀式來的。
不過,因著李十月她身有公務,連這身官服都來不及換下,就來參加李秋天的婚禮來的。
所以,這射綵球的儀式就被省略了。
一切從簡,趕著時間進了門,當李秋天和秦奮兩人跪在蒲團上頭,對著上首坐著的李母和鄭梅娘行跪拜之禮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好,好,好孩子!」
鄭梅娘她雙眼含淚,若不是她強忍著,那淚就要直接從眼眶之中流出來了。
在看著李夏天和秦奮吃了同一個牢丸,又喝了合巹酒後,李十月她就從一旁退了出來。
時間很晚了,她身上還有公務在身,不能吃上一杯李秋天的喜酒了。
同跟著她出來的石頭交代了一聲兒後,李十月她就牽出了小紅馬,翻身上馬,往河灘那邊兒奔去。
至於為何李十月連自己親親阿姐的婚禮參加的都如此匆忙,竟是沒有參加個全場?
那就要從大半月前她接到的一封來自一個老熟人的信開始說。
謝明月,英國公的嫡長孫女,在她的定親對象前鎮北王世子劉淑死後,就與劉潭交換了利益,從而跟著李十月他們進了突厥。
雖然在突厥有了一些意外,但一切都還是按著謝明月想要的方向進展。
謝明月在這月餘時間裡頭,她不僅僅畫出了大半突厥王庭的城圖,就還和社爾搭上了線。
謝明月與社爾之間的關係,李十月自然是有所察覺的,甚至她還讓孫小六專門去探查過這一事。
但李十月她是萬萬想不到,謝明月她的膽子竟然這般大!
大半月前的那封信,是社爾的表兄賀魯親自送到李家屯的。
信先是被賀魯交給了李秋天,再由李秋天騎馬送到了三山縣屯所,這才到了李十月的手裡。
可等李十月拆開信封,內裡卻還是一個信封,上頭明顯是一手簪花小楷。
社爾他是漢話說得不錯,但他真的是不會寫毛筆字啊!
每每來信,那都是社爾麾下的漢官代筆的。
而這一筆簪花小楷明顯是女子筆跡!
所以,這信不是社爾他的。
信是謝明月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