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誰想要我的命,我就要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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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月捏起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她這正吃的開心的時候,就看著一樓大堂逐漸坐滿了人,那大堂中央的戲檯子上也有人一一往上頭搬道具了。
「二叔,今夜的這出是什麼戲啊?」
李望明嘴裡說著:「我還真不知道,我看看。」
他把圓桌中央托盤裡包錦的摺子給拿了起來,這一打開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今夜這齣戲的名字---《貞麗傳》。
李望明一邊看著這介紹《貞麗傳》的折本,一邊給李十月把這齣戲的引子給念了出來:「三月春風綠南岸,貞麗河邊繅絲好風光......」
「喲兒,這可有意思了。
上一次在這兒聽那出《兩兄弟》的時候,可沒有這帶引子的折本可以看啊。
難道說是隻有這邊兒的包間才有這折本?
上回咱們在對面卻是沒有這東西來的?」
李十月的話才說完,就有敲門聲響起,是小二進來給添茶的。
李十月就走過去,從身上的荷包裡頭掏了幾個銅闆出來,她一把都給放到了桌上去,擡起頭看著那小二就笑著問:「小二哥,敢問這戲的折本是隻咱們房裡有?
還是說大傢夥兒都有的啊?」
那小二笑著給李十月行了一禮後才回話:「貴客,往日裡咱們酒樓那請得戲班子都是沒折本的。
隻不過,今兒個是中秋,掌櫃的特特從江南請了和春班來唱。
這出《貞麗傳》最近是在江南最最有名的戲,不過,這戲原本是用吳地話唱的,到了咱們安東,這調子就改了些,如此才弄了這折本出來。
有了這折本,能讓貴客看戲的時候更明白些。
所以,這折本是每間包間都有的。」
小二這話回得好,把這折本的來處原因都一一給解釋的一清二楚。
小二見李十月點頭了,這才去拿桌上那幾個銅闆來。
等樓下銅鑼敲響的時候,李十月已經對著桌子吃了個半飽了。
也是聽到銅鑼聲響,她這才又往樓下看,你就說巧不巧,你猜她看到了誰?
「啊!那不是大將軍麼?」
李秋天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往二樓走的樓梯上頭,站著的有著魁梧雄壯身形的男子。
李十月看著劉潭側身站在一人身後,擡手向前,好似在為那人引路的樣子。
「誰能用大將軍給引路啊?」
李十月和李秋天兩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顯露出吃驚來。
能讓劉潭如此恭敬的去給引路的人,除了鎮北王之外,在這安東的地界上還能有誰?
李十月再往劉潭和鎮北王的身後去看,就看到兩人身後跟著十來個人去,在這其中就有李十月熟悉的馬三和趙大兩個人在。
李十月在心中默念:「隻要不挨著我們這翠竹間就好!」
而這時候,李十月正正巧與走到二樓樓梯口的馬三對上了眼兒。
李十月一動都不敢動,她在賭,賭馬三的視力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臉。
可她賭輸了!
馬三一個跟著大將軍風裡來雨裡去的副將,能騎馬還能射箭,他那眼力哪裡能瞧不見李十月這張臉呢?
面對馬三的笑容,李十月隻得趕緊也對著馬三笑了一下子。
更叫李十月心塞的是,她分明聽到了自家這翠竹間的隔壁那一間青松間,這會子已經有人進去了。
鎮北王和劉潭進了青松間!
果然,略等了一會子,樓下高台上的戲已經開場了,這戲唱著,江南李家有一女名貞麗,家中靠繅絲織錦為生。
李貞麗為父守孝三年後,已過了十八。
戲唱到這裡,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李十月就起身對著李母他們說:「我出去一下子,一會兒就回來。」
和李母他們說了一聲兒後,不顧李望明的詢問,李十月就出了包間的門。
果然在外頭看到了站著等她的馬三,兩人就站在門口小聲兒說著話。
「十月,你怎的在這兒啊?」
「馬三哥,這不是中秋團圓夜,我和阿娘他們來府城和二叔過節,就來此看戲了。
馬三哥,你這是?我好似是瞧見了大將軍?」
李十月提到劉潭,馬三往青松間那屋門瞅了一眼後,就眼神示意李十月跟著他往外走。
兩人往外走了十來步,到了二樓那樓梯口的柱子旁,馬三這才低頭小聲兒給李十月解釋:「你說說你這巧不巧?
王爺和將軍約了嚴娘子見面,就在你家包間旁邊兒上!」
「嚴娘子?九娘的母親?」
馬三點點頭,應了李十月的問。
「你們好好看戲就是,隻當不知道就好。」
和馬三又說了兩句話,李十月就回了包間裡頭去了。
李母和李望明瞧見她回來了,也隻以為她去茅房了,遂就沒有問她些什麼。
倒是李秋天和石頭髮現了她的異樣,李十月對著石頭笑了笑安撫了石頭,才回過頭對著李秋天看過來的擔憂目光搖了搖頭。
而這會子,樓下高台的戲已經唱到李貞麗與一書生結為夫妻,過起了你讀書來我繅絲的日子。
青松間裡頭,鎮北王他頭戴白玉冠,穿了一身兒玄色的廣袖兒長袍坐在了主位上。
鎮北王身旁的就是執壺倒茶的劉潭,鎮北王的對面則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然就是嚴雪菲,而另一個就是李鳴風了。
嚴雪菲與李鳴風自然就是穿著道袍來的,兩人也就比鎮北王早來一刻鐘而已。
嚴雪菲通過劉潭約了鎮北王到酒樓談話,為得就是嚴九娘的婚事。
台下的戲這會子到了一個小高潮,李貞麗成親後半年生了一女,這咿咿呀呀的唱腔傳到了包間裡頭。
「我這輩子隻九娘這麼一個孩子,誰要九娘不好過,那就是要我的命!
誰想要我的命,我就要誰的命!」
台下的「咚咚鏘」吵吵嚷嚷的,而青松間裡卻是鴉雀無聲。
過了數息,鎮北王才正眼往對面看去,不過他看得也不是數年不見的嚴雪菲,說得話也不是回應嚴雪菲說得有關嚴九娘的事。
他反而是盯著李鳴風那張俊俏的臉質問道:「這位是?」
李鳴風自然不覷鎮北王的話,他直接雙目直視鎮北王:「在下李鳴風,是菲兒的師兄。」
「呵呵,師兄?
我看是姘頭吧!」
劉潭在旁坐著,這會子他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他哪裡能想到在自己個兒面前一向端著個嚴父模樣的鎮北王,在遇到嚴雪菲之後,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男子如此陰陽怪氣,還好似是爭風吃醋一般說出那樣兒令人咋舌的話。
「劉悰(cóng),你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