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子的惡趣味
溫梨兒小心詢問晏時敘:「殿下,您今日的政事處理完了?」
晏時敘搖頭:「還未,明日處理也可。溫奉儀用完晚膳,都做些什麼?」
「妾身每日用完晚膳,會先去外頭走上兩刻鐘到半個時辰,回來後看看書,研究研究棋譜。」
晏時敘點頭:「那便陪孤出去走走吧。」
他剛說完,就看到了立在角落裡的大金龜。
他走到金龜前,朝溫梨兒招了招手。
溫梨兒不知道他是何意,跟隻傻狍子似的湊上前問:「殿下,怎麼啦?」
晏時敘很認真道:「你進去試試,看能不能藏得下你。」
溫梨兒傻眼,她伸出一根青蔥玉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向那隻金龜。
「殿下讓妾身,藏到這隻金龜裡頭去?」
晏時敘點頭:「孤特意為你選的藏身之所,試試合不合身。要是藏不下,孤命人給你量身定製一個再大一點的。」
溫梨兒欲哭無淚,她的嘴巴怎的就沒個把門,說什麼要做一隻縮頭烏龜。
殿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惡趣味,竟然還當真了。
無奈,她隻能上前,將金龜的殼打開,又將裡頭的八寶盒抱了出來,先放在一旁。
「殿下,那妾身就真的進去了哦?」
「嗯,進去吧。」
溫梨兒理了理自己的裙子,脫掉了鞋子,赤著腳踏進了金龜當中,然後蹲下身子蓋上了龜殼。
咦?
這空間確實挺大的,塞下一個她綽綽有餘。
這龜殼冰冰涼涼的,夏天可以躺在裡面乘涼。
大金龜的四隻腿上,有圓洞可透氣,藏在裡頭一天兩天的,完全沒有問題。
溫梨兒甕聲甕氣的同外面的晏時敘介紹這龜殼納涼的好處。
突然間,她就感覺身下的大金龜往前動了動。
嚇!
溫梨兒尖叫一聲:「啊……殿下,這隻金龜活了!」
外頭的晏時敘發出一聲輕笑。
果然,溫奉儀的膽子,是真的小,這金龜很適合她。
溫梨兒自己掀開了龜殼,就見殿下站在前頭,拍了拍金龜的腦袋,促狹的笑。
得,殿下這是吃飽了沒事幹,拖著金龜走了一段。
「殿下,要不妾身還是不藏了吧。」
她手忙腳亂的從龜身子裡爬了出來。
因剛剛蜷縮在裡面,溫梨兒的裙子和一頭黑髮都有些淩亂,臉也潮紅一片。
晏時敘見她這模樣,眸色不由深了幾分。
溫梨兒見他這般看著自己,忙要去梳妝台前整理一番儀容。
才拿起梳子,就聽到殿門口傳來一聲嬌嬌怯怯的請安聲。
「妾身見過殿下。」
溫梨兒擡頭,發現是楊婗珊來了。
她迅速軟倒在梳妝台椅子上,裝作膝蓋疼痛難忍的模樣。
晏時敘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笑意。
楊婗珊也看向了溫梨兒的腿,一臉關心道:「溫妹妹的膝蓋受了傷,應當好生躺在床上休養才是,怎的還起來了?」
她說這話時,袖子下的手掌握得死緊。
她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姑娘家,溫梨兒這副模樣,明顯就是剛剛被疼愛了一番。
這狐媚子!不要臉!連吃飯的空檔都不忘勾引殿下!
溫梨兒擡頭看她,臉上是一副感激的模樣。
「謝楊奉儀關心,有青竹青梅攙著我,起來走兩步不礙事。」
今兒楊婗珊的妝容當真是花了極大心思的。
梳了一個垂髫髻,斜插點翠蜻蜓簪,額間貼銀箔花鈿;妝容以薄粉敷面、螺子黛描遠山眉,唇色僅點櫻紅口脂,顯得嬌媚又艷麗。
上身藕荷色交領短襦,領緣綉銀線忍冬紋,外罩月白半臂紗衣;下著水藍色百褶裙,裙服綴珍珠瓔珞,行動時如漣漪輕漾。
一旁的秦嬤嬤都急死了。
她看了眼自家主子身上那一襲素白色襦裙,頭上就隨意插了一根白玉簪,臉上連妝容都沒有。
兩個奉儀這麼一對比,自家主子瞬間就被比成了丫鬟。
楊婗珊看著溫梨兒的這一身打扮,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就這?也能勾得殿下欲罷不能?
看著窮酸的很,連副好看的頭面都沒有。
她想不出溫梨兒這一身打扮有何可取之處,隻是朝晏時敘盈盈笑道:
「妾身原是想過來找溫妹妹說說體己話,見著這門開著,便自己過來了。卻不知殿下在此。」
溫梨兒心裡嘖嘖了兩聲,她住這東殿都大半年了,也沒見楊婗珊主動踏進來過。
今日倒是討巧的很,殿下一來,楊婗珊就要過來找她說體己話了。
晏時敘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楊婗珊臉上的笑差點有些綳不住。
殿下對這個騷狐狸還是眉目溫和的,怎麼到了她這裡,就神色淡淡了?
剛剛周嬤嬤同她稟,說殿下又來了瑤華殿,正陪著溫奉儀在用膳。
她原是不太相信的,就她溫梨兒?
她有多大的臉啊!能讓殿下特意跑來同她共用晚膳!
可沒想到,會是真的!
她溫梨兒到底憑什麼啊?!
沒她漂亮,沒她會打扮,連家世都沒她好。
殿下到底是為什麼寵她!
楊婗珊自個在這越想越氣,臉色都逐漸扭曲了。
想當初,進這東宮後,第一個侍寢的是她!
可她的運道,後面全被溫梨兒給搶了!
晏時敘見這女人扭曲的臉,蹙了蹙眉,正要讓她離開,這瑤華殿的另一位奉儀也來了。
林芙佳和楊婗珊一樣,特意盛裝打扮了一番。
也因為上妝的時間花費的比較長,西殿又與東殿在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所以她才比楊婗珊來得慢了一些。
晏時敘看著這兩人,原本要出去走走的興緻瞬間就沒了。
他轉頭看向溫梨兒:「腿不好的話,就不用送孤了,回床上躺著吧,孤得空了再來看你。」
說完,他帶著永泰離開了瑤華殿。
這……
溫梨兒眨了眨眼,這就走了?
秦嬤嬤瞪了楊婗珊和林芙佳一眼。
這截寵截到人家房門口了,不要臉!
楊婗珊和林芙佳也都有些失望,殿下怎的就走了呢?去她們殿裡坐一坐也好啊。
楊婗珊想到自己今日的精心打扮一場空,氣得又瞪了溫梨兒一眼。
「你別得意的太早,就你這清湯寡水的面容,殿下寵幸你,也就圖個新鮮。寡淡無味的吃食,吃上一次兩次還好,久了,誰還能吃的下去?」
嘲諷完溫梨兒,楊婗珊帶著自己的奴僕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