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陳青源眉頭緊皺,眸光一凝,表情訝異,不可置信。
“他,圓寂了。”
陳青源不相信這個結果,再次推算。
曆經多次掐指演算,結果還是一樣。
“怎麼可能?”
确定了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陳青源面色肅重,眉頭緊鎖,眼神憂慮。
噌!
這件事非同小可,陳青源必須得親自去驗證。
他速度極快,遠超光速,橫渡星海無數裡,直奔東土。
近日,東土發生了一件大事,震動億萬蒼生,驚得萬千星系掀起了劇烈風波,并且影響的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佛門住持,圓寂了!
老和尚乃是佛門的擎天之柱,隻要他活着,各方宵小都不敢在東土鬧事,害怕惹來殺身之禍。
而今,老和尚圓寂,舉世轟動,未來的格局不知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據說在老和尚圓寂的那一刻,東土各地出現了古佛虛影,金光漫漫,無邊無際。
似有大道哀歎,天地間充滿了悲涼之感。
佛門寶殿,廣闊如一方小世界。
大殿前方前方,三位禅師盤坐于地,面無表情,誦念經文。其後方坐滿了僧人,粗略一看至少有十萬,皆是保持着盤坐的姿勢,雙手合十,滿面悲痛之色。
為了表示對住持的尊重與感謝,佛門上下決定誦經三月。
誦經之聲回蕩于這方天地間,平常人若是聽聞,不僅不會覺得繁雜刺耳,反倒有種靜心安神的玄妙感。
至于心術不正的邪魔,若敢靠近半步,九死一生。
紮根于東土的各方宗門,紛紛派遣重量級别的人物前來吊唁。可是,佛門的正殿大門緊閉着,不見外客。
來到此地的各方強者,隻好立于正門之外,滿懷敬意的鞠躬一拜。不管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最起碼要表個态,不能坐視不理。
數日後,佛子歸來。
滿面憔悴,風塵仆仆。
淺黃色的樸素袈裟,因長時間随着佛子濟世救人,成了一件非比尋常的後天功德至寶,至陽至剛,佛韻無邊。
還有一人随同佛子而來,正是那位身材微胖的靜遠和尚,昔日的半佛高僧,曾經踏入元初古路而消耗過大,面容枯槁,氣皿不足。
從外表來看,靜遠高僧距離圓寂的那一天,恐怕也不遠了。
這些年來,靜遠高僧一直與佛子同行,一方面在解救受苦受難的蒼生,一方面在參悟着淨土之法。
在得知老和尚圓寂的時候,佛子呆愣了一下。而後,面無表情,盡快回來。
歲月無情,在老和尚的臉上留下了很深的滄桑印記。
佛子料到了這一天不會太遠,所以隻是微微心弦一顫,便歸于平靜,仿若什麼都沒發生。
他來了,大殿之門緩慢開啟,露出了一條縫隙,足可通行。
佛子與靜遠高僧并肩入内,一股濃郁的莊嚴肅穆之感撲面而來。
“佛子來了,解決了住持圓寂之事以後,應當接任佛門之主的位置。”
“剛才那位高僧,來曆大的吓人。據我所知,他很可能是佛門的一尊大恐怖,可惜踏入了證道之界的未知古路,落得重傷之軀。”
“萬載歲月,若不是老住持威懾各方,東土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唉!”
其餘人未得佛門允許,豈敢擅闖,隻在附近觀望,相互讨論。
佛子走至寶殿的最前端,看到了一個高台,其上放着一件袈裟。
這件袈裟,即是老和尚常年所穿的衣服。
凝視了一眼,佛子坐在了一個蒲團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靜遠高僧坐在一旁,暗暗一歎。
高僧圓寂,肉身盡散。最後,隻剩下一顆功德無量的舍利子。
又多日,各方雲集。
青宗、道一學宮等勢力,皆派了地位不低的宗門高層過來走一趟。
某些不朽古族,亦是遣人過來哀悼。
衆多大能趕來,佛門總歸不能一直關門不見客,于禮不合。
于是,一位禅師接了這個任務,專門負責招待各方來客,将他們引到一方側殿,擺上一杯粗茶,表達心意。
有人提出想要為老和尚上一炷香,禅師點頭答應了。
正殿之内,立着一口大鼎,即是上香之地。
佛門開放了一條專門的通道,讓來客可至殿内,遠遠能夠瞧見殿内最深處的畫面,一座高台,擺放着老和尚的袈裟與拳頭大的舍利子。
有幸入殿一瞧之人。無不驚訝。
某些人本以為老和尚圓寂是一場謀劃,隐居幕後,掌控全局。在看到舍利子的這一瞬間,沒有任何人再有半分懷疑。
明眼人都能看清楚,這顆舍利子并非陳年古物,近期孕育而成。
當今時代,佛門之中隻有寥寥數人可以凝聚出功德海量的舍利子。
佛門總不能還藏着一位傲立于當世頂點的高僧吧!
以前接觸過老和尚的人,可以感知到來自舍利子的一絲熟悉氣息,确實與老和尚相同,并非虛假。
“唉!”
衆位大能排隊上了一炷香,輕歎惋惜。
這一日,南域梨花宮來人了。
為首者,梨花宮的大長老。吊唁上香,以表敬意。
古寺附近的一處虛空,陳青源來了數日,遙遙望去,并未現身。以他之能,自然是看到了蘊含着老和尚一生佛法與功德的舍利子,心緒沉悶,不禁回想起了過往種種。
觀察了幾天,沒發現有何異常。
“老和尚,真的死了嗎?”
陳青源接受不了,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堵得慌,不舒服。
很多年沒有與老和尚見面了,沒曾想會是這種局面。
聽佛門的高僧說,老和尚是在突破神橋第九步之境的時候出了岔子,耗盡僅剩不多的生機氣皿,依然未能成功。
突破失敗,老和尚沒有立刻死去,而是交代了一些話,第二天坐化了。
不遠處,陳青源發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縱然那人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蹤,可還是逃不過陳青源的慧眼。
哒!
遲疑了一下,陳青源決定過去打個招呼。
那人穿着一件素色襦裙,全身散發着一種常年累積的貴氣,高居上位,冷豔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