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166章 倒黴催的
陳觀樓倒黴催的。
本來可以蹭一蹭老孫,沾沾老孫的光,免費潇灑一晚。
都怪一張破嘴,說話不過腦子。最終結果,他掏錢,換地請老孫潇灑了小半夜。
老孫顧忌着身份,沒敢留宿。但他包了花魁半個月,錢是陳觀樓掏的。
夜半三更,當他走出青樓,心情頗為惆怅。
他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怎麼能将心裡話随便往外說。老孫的确不是個東西,但是不能當着當事人的面直說。
哎!
虧了!
今晚大虧特虧!
花魁沒享受到,還得掏錢養花魁半月。
果然流年不利!
夜裡,京城宵禁。
這對孫道甯,對他來說,都不是事。
就是,看月亮忘了時辰,心情惆怅忘了世俗,遇到巡街的錦衣衛,有點尴尬。
“蕭大人,你咋還親自巡街?錦衣衛沒人了嗎?”
陳觀樓一見人,就調侃上。
“我道是誰半夜還在街上晃蕩,原來是陳獄丞。你這是無心睡眠,出來溜達?”
“我這是剛潇灑完,準備回家睡覺。”
“哦!”蕭錦程騎着馬,居高臨下。
陳觀樓靠着牆,姿勢随意。
一個想在氣勢上壓制對方,一個如水一般萬物萬象,輕松化解。
“所以,我能走了嗎?”他問道。
“前幾日的火災,你怎麼看?”
“我躺平了看。”陳觀樓扯着嘴角一笑,嘲笑對方問錯了人。火災跟天牢有半毛錢的關系嗎?沒有!
蕭錦程微微挑眉,“本官還以為,你跟孫大人半夜潇灑,實則是為了商量案情。”
“你屬狗啊,哪哪都有你。”陳觀樓很是嫌棄,開口就是問候。
“放肆!”
一群錦衣衛紛紛抽刀。上官受辱,下屬豈能無動于衷。
所有人,都對陳觀樓怒目而視。
蕭錦程擡手,虛虛一壓,壓住了衆錦衣衛的怒火,場面頓時又安靜下來。唯有馬匹的喘息聲,馬蹄不安的踩地聲。
陳觀樓似笑非笑,掃了眼在場所有人,最後目光對準了蕭錦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要趕着回去睡覺。要不,我去你們錦衣衛躺一晚。就是不知,你敢不敢請我去喝茶。”
“豈敢!”蕭錦程十年如一日,都是一張棺材臉。區别在于,他比十年前更加陰沉,也更黑暗。
“既然不敢,我就不奉陪了。”
陳觀樓揮揮手,起身離去。
錦衣衛們都略顯焦躁不安。
他們當差以來,少有遇到這般放肆的人,如此不給錦衣衛面子。
他們當然知道陳觀樓是九品武者。隻是,以前畢竟沒遇上過九品武者。那些宗師,更隻是傳聞。所以,頭次遇見,還是在這樣的場合,難免有點進退失據。
合法巡街,合法攔截,偏偏對方比錦衣衛還嚣張。他們平時在普通人面前甚至在官員面前當爺,卻要在一個九品武者面前當孫子的落差,令某些沒見識過陳觀樓出手的錦衣衛,很是不忿。
見識過陳觀樓跟齊大師比武的錦衣衛,心态特平和,甚至稱的上恭順。若不是礙于臉面跟場合,都想親自送對方回去睡覺。
蕭錦程突然沖陳觀樓的背影喊了一聲,“你多久沒跟你的教匪兄弟聯絡了?”
陳觀樓蹙眉,但他沒理會對方。
姓蕭的突然提起張道合,幾個意思?
難道是在暗示此次的火災,跟教匪有關?
他徑直回了天牢歇息。
剛躺下,王海公公來了。
他不得不起來,将就白天的殘茶招待對方。
王海格外嫌棄。
“有事求咱家幫忙的時候,又是酒又是菜。無論多晚,都歡迎咱家。如今事情一了,陳兄,你自個瞧瞧,像話嗎?竟然用殘茶招待咱家?敢情咱家在你這裡,連喝一杯熱茶的資格都沒有?”
陳觀樓打了個哈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可以滾。”
他将翻臉無情的嘴臉,演繹得淋漓盡緻。
要不是打不赢他,王海早就掀桌子了。
壓了壓心頭的火氣,王海坐下來,将就着殘茶喝了口,勉強解暑。
“我今兒過來,是來結算尾款。”
陳觀樓哦了一聲,直接從抽屜裡拿出一疊銀票,放在對方面前,“自個數!我就不招待你了。”
“陳兄,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我拿你當兄弟,所以才這般随意。真不待見你,我能讓你自己數錢?”
陳觀樓哼了一聲,繼續吐槽,“你在宮裡頭學規矩學上頭了,什麼都講究個規矩禮儀,累不累啊。普通人互相來往,哪有那麼多規矩禮儀,差不多就得了。也就是宮裡頭,沒事幹,整日裡窮講究。通過規矩禮儀收拾敵人,将規矩禮儀完全當成了一種收拾人的工具武器使用。純粹就是折騰人!”
王海一邊數銀票,一邊聽着。聽完了,他就說道:“你分明就是歪理邪說!難怪世人說你離經叛道。你自個懶,不想招呼我,就故意胡說八道,歪曲規矩禮儀,妖魔化皇宮,為自己開脫。陳觀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如此奸詐。”
“我奸詐?”陳觀樓跳起來,“我要是真奸詐,今兒我能被人敲詐半個月的包夜費?豈有此理!世上像我這般正直的人,已經找不出來了。王兄,你不能一邊端起碗吃飯,一邊放下碗罵娘!你這是無恥!”
兩人就究竟誰更無恥,進行了一場辯論,偶爾增加一點拳腳切磋。
王海被全方面碾壓。
打嘴仗不是陳觀樓的對手,比拳腳更不是對手。
輸得慘烈!
最後他總結了一句:不要在一個男人輸錢的時候上門。盡管陳觀樓不是賭博,但性質等同于輸錢。
臨走的時候,他才想起一件要緊事,“告訴你一個新消息,周前輩要出關了。”
“你是說周墨白那個禍害?”
“噓!小點聲。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給過周前輩一本功法?”
“我不僅給了姓周的,我還給了你幹爹魏老不死。怎麼了?”
王海略微遲疑片刻,悄聲說道:“我無意中聽到的,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好像周前輩的毛病,靠修煉你給的那本功法,給治好了。”
陳觀樓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
“姓周的沒死?”
他修煉《升天錄》,剛開始的時候,回回都要死上幾遍。若非長生道果,早在接觸《升天錄》第一時間,就已經暴斃身亡。
周墨白那個禍害,為啥不用經曆生死考驗?難道就因為他是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