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鬧鬼
「爹娘,你們怎麼過來了?」被吵醒的光宗睡眼惺忪地問道。
趙存糧點亮油燈,昏黃的燈光瞬間充滿了整個屋子,屋裡亮了起來。
田貴蘭此時依然渾身哆哆嗦嗦的,牙齒不停地打著顫,結結巴巴地說:「鬧……鬧鬼了,那……太……太可怕了!」
「啥鬼?大晚上的不睡覺,哪裡來的鬼?」光宗美夢被打擾,心裡還帶著氣,不耐煩地嚷嚷道。
「嘭!」一聲巨響,破舊的木門被一把鋒利的鐮刀破開,那鐮刀在月光下發出寒冷的光芒。
「嘣!」脆弱的木門轟然倒下,發出沉重的聲響。
「嘎吱……」一隻小巧的繡花鞋,緩緩地踩在倒下的木門上走了進來。
「啊!」屋裡的三人瞬間驚恐萬分,不由自主地抱作一團,扯著嗓子喊道:「鬼呀!」
翠花歪著頭,臉上的表情詭異扭曲,咧嘴一笑,發出「嘻嘻」的怪聲:「嘻嘻,是我,別怕。」
光宗瞪大了眼睛,仔細看清楚了翠花的臉,這才稍微冷靜下來,大聲呵斥道:「你大晚上裝瘋賣傻,到底想幹什麼?」
翠花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光宗,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你們殺了我娘,當然要皿債皿償。」
田貴蘭嚇得面無皿色,哆哆嗦嗦地躲在光宗身後,結結巴巴地說道:「你胡說啥?我就吃了你的兔子。」
翠花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皺起,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怒吼道:「啥?我娘被你吃了?被你吃了?」
話音未落,翠花舉起手中的鐮刀,瘋狂地喊道:「那我娘在你肚子裡,我要劃開救她出來。」說著,就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啊!」
「快跑!」
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劃破長空,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驚悚,彷彿要將整個夜空撕裂。
村裡的巡邏隊正在打更巡邏,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下意識地朝著趙家的院子看了一眼。
緊接著,就聽到趙家院子裡傳來鍋碗瓢盆摔碎的噼裡啪啦聲,各種嘈雜的聲響交織在一起。
「趙存糧又打媳婦了,這兩口子大半夜也不消停。」巡邏隊中的一人無奈地說道。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著抱怨幾句,然後紛紛搖了搖頭,繼續巡邏,大家對趙存糧和田貴蘭兩口子打架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趙家廚房內,一家老小戰戰兢兢地擠在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對面是已經瘋癲的翠花,她手裡緊緊握著那把鋒利的鐮刀,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趙存糧強裝鎮定,對幾個兒子說道:「怕啥怕!不就是一個瘋子,咱們爺幾人一起上,還怕制不住她?」
光宗跟著大呵一聲:「女人就要打,瘋子也是一樣!你們看著,今天我就要把她打死!」說著,幾人氣勢洶洶地便向翠花圍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陣白色的粉末飄過,父子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田貴蘭站在後面,剛要喊出聲來提醒,也被那粉末波及,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跟著暈了過去。
一時間,廚房裡隻剩下翠花一人,手裡拿著鐮刀,臉上帶著詭異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喔喔……
一聲嘹亮的雞鳴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金色的太陽緩緩升起,溫暖的陽光照進了趙家的院子。
田貴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開始還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待看清周圍的景象後,頓時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她發現周圍的物體都是橫著的,自己的手腳也不能動彈。不對!她猛然意識到,自己被橫著綁了起來。
「存糧!光宗!耀祖!大富!大貴!你們快醒醒!快醒醒啊!」田貴蘭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此時的趙家院裡,趙存糧、光宗、耀祖、大富、大貴還有田貴蘭幾人,正如烤豬一樣被牢牢地綁在了架子上,身下是一堆乾燥的柴火,那場景看上去極為驚悚。
「嘻嘻嘻……嘻嘻嘻……」翠花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娘,你不是說最疼愛我嗎?怎麼現在害怕起來啦?」她歪著頭,眼神中透著瘋狂和嘲諷。
「娘,愛你愛你,你快把娘放下來,乖。」田貴蘭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哀求道。
就在這時,趙存糧父子幾人也陸續醒了過來。
「翠花,我是你公爹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趙存糧又驚又怒地吼道。
「翠花,我是你相公,快把我放下來!」光宗也跟著大喊。
「嫂子,您快放了我們吧!」耀祖、大富和大貴也紛紛求饒。
翠花手裡拿著火摺子,眼神中透露出決絕和瘋狂。
「可是……可是……」她的聲音顫抖著,突然,她情緒崩潰,接著凄慘地哭了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
「我娘死了!你們殺了我娘,還把她吃了!你們這群惡魔,你們不配活在這世上!你們下去給我娘說吧!」翠花邊哭邊喊,聲音因為極度的悲憤而變得沙啞。
院子外,吳大娘正神色焦急地攔下巡邏隊。
「沒事,就是夫妻吵架,趙存糧和田貴蘭哪天不是吵吵鬧鬧的,不用大驚小怪。」
吳大娘一邊說著,一邊磕著瓜子,目光卻時不時地瞟向院子裡,心裡思忖著:翠花這孩子真是上道,希望這次一定要讓趙家吃點苦頭,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翠花。
吳大娘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彷彿已經看到了趙家求饒的場景。
「我感覺不對,昨天大半夜趙家就鬧得不可開交,現在一大早上了,還在鬧。」巡邏隊中的一人皺著眉頭說道,臉上滿是疑惑和擔憂。
「我聽著怎麼還有存糧的聲音,這不太尋常啊。」另一人也附和著,側耳傾聽著院子裡傳來的動靜。
「有啥好奇怪的,說不定這次存糧沒打贏媳婦,被媳婦打了。」其中一個稍顯年長的隊員不以為意地說道,「他們家三天兩頭鬧,誰知道這次又是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