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一個官字兩個口
師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這個鄉村無知婦人,居然敢拒絕縣太爺。
「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婦人,你知道縣太爺的權力有多大嗎?」師爺怒目圓睜,唾沫橫飛,聲音近乎咆哮。
「你女兒能被縣太爺看上,那是你們家祖墳冒煙!」師爺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威脅與恐嚇。
秀英毫不畏懼地回懟道:「大人,話不能這麼說。我雖是鄉村婦人,卻也知曉事理。
婚姻之事,講究兩情相悅,我女兒年紀尚小,且不願攀附權貴。縣太爺權力再大,也不能強娶民女。
再者,這所謂的祖墳冒煙之說,實在是荒謬。我家世代清白,靠的是勤勞本分,可不是靠攀附權貴來光宗耀祖!」
秀英挺直了脊樑,目光堅定而銳利,毫不退縮地與師爺對視:「大人,您這般仗勢欺人,就不怕遭百姓唾罵,有辱縣太爺的名聲嗎?」
秀英臉上滿是憤怒與不屈,「我雖是婦道人家,但也懂得做人的道理,絕不會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大人您還是請回吧!」
秀英怒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看師爺,態度堅決無比。
師爺被秀英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漲得紫紅,嘴巴張張合合卻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隻得惱羞成怒地罵一句:「無知婦人!」
就在這時,老村長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和聲細語地說:「這位大人,我們大燕朝可是有律法規定,未及笄不可婚配,大人不會知法犯法吧?」
「我們福田村一直奉公守法,還望大人莫要為難。」老村長捋了捋鬍鬚,繼續說道,「大人若是執意如此,我們也隻能去府城告狀,相信定會有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做主。」
師爺聽到要去府城告狀,先是一愣,隨後竟然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一個官字兩個口,我們縣太爺的嶽丈就是冀州知府柳國忠柳大人。」
師爺臉上的笑容愈發張狂,眼神中滿是輕蔑,「你們這些鄉村野夫,也敢妄想去府城告狀?簡直是癡人說夢!」
師爺向前邁了一步,用手指著眾人,語氣囂張至極。
「你們就等著縣太爺的怒火吧!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師爺咬牙切齒地說道。
師爺怒目圓睜,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大吼一聲:「走!」
「過不了幾天,這些不知死活的人都得下大牢!」師爺一邊轉身,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嚷著,「到時候有你們哭的時候!」
官差們聽到師爺的命令,連忙擡起箱子,跟在師爺身後,氣勢洶洶地離開了村子。
田貴蘭在人群中費勁地擠了出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秀英啊,石榴一個鄉下丫頭能被縣太爺看上,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吶!你可別不知好歹,不應該連累了大家。」
秀英怒不可遏地瞪了一眼田貴蘭,毫不留情地回擊道:「大嫂,你要是想去做縣太爺的貴妾,就趕緊去,反正我們家石榴不稀罕!」
「我們家雖窮,但也懂得禮義廉恥,絕不會為了攀附權貴而賣女求榮!」秀英向前逼近一步,指著田貴蘭的鼻子,大聲說道,「大嫂,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
秀英神色凝重地看向村長,語氣急切地說道:「老村長,我有事和您商議。」
老村長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好。」
秀英轉過頭,溫柔地讓幾個女兒先回去,說道:「閨女們,你們先回家去,娘和村長爺爺商量點事。」
隨後,自己便匆匆去了老村長家。
剛進老村長家門,王淑芬便熱情地給秀英泡了一壺茶,寬慰道:「秀英妹子,你別急。不管遇到啥事,咱們村還那麼多人呢。」
王淑芬面帶微笑,將茶杯輕輕推到秀英面前,「羅靜安就是一個仗勢欺人的狗官,咱們不能怕他。」王淑芬雙手叉腰,憤憤不平地說道。
村長目光關切地問秀英:「秀英啊,究竟有什麼事?」
秀英神色憂慮,語氣急切地告訴村長:「村長,我覺得村口最好儘快做一道牢固的大門,光有城牆可不行啊。」
「村口那簡易的柵欄,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今天遇到的要是匪寇,而不是衙門的人,那咱們村可就危險了。」秀英憂心忡忡地說道。
「一旦有匪寇來襲,就憑那柵欄,根本抵擋不住,咱們村的老老少少都會遭殃的。」秀英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村長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圍牆還差村後面最後一節,這確實也是個事兒。不過,那明天先讓大夥在村口做兩道結實的大門。」
說完,村長又寬慰道:「秀英你放心,咱們這可是天子腳下,那狗官若是敢胡來,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咱大燕朝律法嚴明,他一個小小的縣令,還能翻了天不成!」村長挺直了腰桿,聲音洪亮,「隻要咱們村民團結一心,就不怕他作威作福。」
從村長家出來,秀英腳步匆匆,神色焦慮。
回到家,還沒邁進房門,就聽到石榴充滿憤怒和懊悔的聲音:「我真後悔那天沒有殺了他!我當初怎麼會看上那個王八犢子!」
秀英趕緊走進院子,一把將石榴摟進懷裡,寬慰道:「石榴,這件事情不怪你,你放心吧,娘會處理的。」
「娘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你不要胡思亂想。」秀英拍了拍石榴的後背,聲音溫柔而有力。
阿凡神色堅定地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石榴,大聲說道:「石榴,你放心!我……我們不會讓你嫁給那個狗官,我們會保護你!」
阿凡的雙手緊緊握拳,「哪怕拼上我的性命,也絕不會讓那狗官得逞!」阿凡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我阿凡說到做到!」
秀英轉過頭,神色嚴肅地讓桃花陪石榴去房間,叮囑道:「桃花,照顧好石榴。」
接著,秀英又叫來王大力,壓低聲音說道:「大力,你跑一趟平陽縣,告訴武大人冀州知府現在是羅靜安的老丈人,羅靜安利就是新任的清水縣令,他想威逼石榴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