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她不可能是程中鶴的女兒。」
羨慕個屁。
鄭瀚庭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這天下誰不知道他父母是商業聯姻,婚姻都是跟利益綁定死的。誰也不敢把離婚掛在嘴邊鬧著玩。
他老爹倒是跟他的那幾個小情兒三天兩頭就鬧一次分手。玩些情情愛愛的把戲。
聽說,有真感情的男女才會那樣。
呸!
他這是想到了什麼,怎麼會認為徐鎬峰和羅文婧夫妻感情好呢,明明這兩人之間不對勁。
這程中鶴什麼用意,居然這麼護著一個假女兒和一個假女婿。
還想不想要他們鄭家的大投資了?
堂堂一個高位者,居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是一點大局都不考慮了嗎?
他心中憤憤,說出來的話便不假思索。
「聽說程部長的女兒嬌嬌丟失很多年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羅文婧是疑似人選。那我就先預祝程部長能得償所願了。」
這話單獨說,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可若是跟前面的一系列動作聯繫起來,就大有深意了。
鄭瀚庭這是在說程中鶴和羅文婧並無親子關係,有什麼資格管羅文婧,插手羅文婧的婚姻大事?
廳中的幾個人臉色都有點不大好看起來,程中鶴卻隻是優雅一笑。
「會得償所願的。」
他的持重端雅,反而顯得鄭瀚庭大失分寸。
鄭瀚庭是壓著情緒離開的。
一出幹休所大院的門,他便沖著皮特大發雷霆。
「你不是說有法子說動梅夫人讓你幫忙治眼睛的嗎?你為什麼不把情況說嚴重些,不把你的能力說厲害一些??」
皮特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如果鄭公子能早一點給我的研究投資,說不定我真有辦法能治好這位梅夫人。可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能隨便胡說,這有損於我的醫德。」
鄭瀚庭冷笑一聲。
「你白來一趟,什麼事情都沒做成,還想要投資?」
皮特醫生頓時皺眉。
「鄭公子,你讓我過來的時候,可是說的好好的,隻要我來到海州城,你就給我1000萬的投資。」
「去去去,我現在正煩著呢,回頭再說。」鄭漢庭擰著眉頭直擺手。
皮特看了一眼遊安手上的盒子,眼中浮現按捺不住的激動神色。
「要不將那方端硯給我也行,我可以不要投資。」
「你倒是想得美。」鄭瀚庭瞥了他一眼。
「這可是程中鶴所贈,除了我爸,誰能接得住?我都不敢據為己有。」
他嫌棄地擺著手,「你趕緊回去,幹你該乾的。」
皮特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禮盒,撇著嘴走了。
鄭瀚庭上了路邊的車子,心情依舊煩躁。
今天這趟算是白跑了。
還丟了人。
真是不甘心。
他看向前面的遊安,質問道,「你拿到那離婚書之後,就沒有看看真假。」
遊安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垂著頭解釋。
「我看著是真的呀。或許是假的,我沒有看出來,畢竟我們對內地的情況並不了解。」
鄭瀚庭哼了一聲,「有什麼不了解的,就這破地方,這破玩意,你居然看不出來真假。」
遊安不敢多說什麼,趕忙認錯。
「公子,是我的錯。可這程中鶴的身份地位非比尋常。你之前實在不能那般說話。」
「有什麼不敢的,沒有我們鄭家,他們連一條像樣的馬路,像樣的樓都沒有,有什麼好怕的。」鄭瀚庭面帶倨傲,目空一切。
遊安實在沒辦法勸說,隻好搬出了鄭老先生。
「公子,先生昨天剛在電話裡叮囑過您了,您實在不該……」
「不該什麼?」鄭瀚庭打斷他,「想我這麼多年,還沒在女人身上栽過這麼大的跟頭。豈能就此沉沙折戟。」
見他雙眸中隱隱含有不甘罷休的意味,遊安神色一凜,再次勸說。
「公子,先生說了。這次的項目是為了跟內地的地方政府搞好關係,實現核心利益綁定之後,逐步達成前店後廠的商業布局。你著實不應該把精力放在這些小事上。」
「是小事嗎?小事能讓我這麼頭痛嗎?」鄭瀚庭擰著眉,「打電話給爸爸,就說投資方面的事情,我要再做一番考察。」
遊安面色一緊,連忙阻攔。
「公子,這件事情我們不做,還有別人家會做,李家,胡家,霍家都會下手。一旦失了先機,後果是不可估量的。先生是不會同意您的,您還是別折騰了吧?若是先生就此將您召回港城,您豈不是……會被人笑話。」
鄭瀚庭狠狠地瞪了遊安一眼,終於改了主意。
「哼!罷了,真搞不懂爸爸為什麼要打造愛國商人這個形象,再打造也不可能像霍家和胡家那般豁的出去。利益而已,難道內地人能不明白嗎?讓他們得到些好處,自然就會一路暢通無阻了.....」
說到此處,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再去打聽一下那個叫王民霞的女人。呵,在女兒的婚事上,親生母親才更有話語權吧。」
「公子!」遊安無奈的叫了一聲。
敢情他這回說了半天都白說了?
鄭瀚庭簡直是瘋了一樣,真不知道要鬧到什麼程度。
看來還是要把事情明明白白告訴先生才行。
就是不知道把這事說了之後,自家公子會不會直接把他開了?
看見鄭瀚庭投過來的警告目光,他不由地垂下頭去。
想到老先生的叮囑,他少不了硬著頭皮規勸幾句。
「公子,程中鶴都說那離婚書是假的了,人家羅文婧是軍嫂身份。你再做什麼,就過分了。」
「呵,軍嫂怎麼了,又不是不能離婚。」鄭瀚庭一臉無所謂。
「你讓人盯著,一旦皿型測試結果出來,羅文婧不是程中鶴的女兒,我們就有機會了。」
「她那個媽不是要把女兒賣個好價錢嗎,還有誰能比我更出的起價。」
「還有他那個流氓爹,不是好賭嗎?給他機會賭。」
「這些內地人不是最崇尚孝道,重視皿脈親情嗎?我就不信羅文婧真能忤逆親媽?不顧親爹死活。」
遊安有些不安。
「公子,羅文婧有可能是程中鶴的女兒。」
「不可能。」鄭瀚庭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我細細看過了,羅文婧除了眼睛跟程中鶴有點像的意思外,其他完全不一樣。」
「她不可能是程中鶴的女兒。」
遊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心裡已經下定決心要寄信回去了。
自家公子再癲狂下去,隻怕要壞事了。
到時候,他這個跟在身邊的人,一樣要玩完。
書房內,程中鶴在案後抽煙,抽了一支又一支。
徐鎬峰站在下首,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半天憋出一句,「爸爸,給您添麻煩了。」
程中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的錯,鄭家這一類的人佔大多數,又想拿好處,又看不起落後的我們。」
「鄭瀚庭隻是表現的更明顯而已。」
徐鎬峰握緊了拳頭。
「若我槍鋒可耀香江,區區商賈安敢輕視?」
「如今時代變了,國家安全這個詞會有更大更廣的含義。」程中鶴蹙眉,將手裡的煙頭按在煙灰缸裡。
「你啊,還是要沉澱沉澱。耐下性子,好好打磨自己。」
「是。」徐鎬峰行了一個軍禮,「司令員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好了,私下裡還是叫爸爸,我喜歡聽。」程中鶴看著他,臉上多了幾分好笑神色。
「說說吧,那離婚書怎麼回事?你和嬌嬌鬧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