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如今到底如何還沒有弄清楚呢,姜令沅又怎麼可能隨便說什麼呢?
如此這般倒是讓那些不了解姜令沅的司業們更加謹慎了,本來因為魯通要摻和手工學堂他們還動搖過,想著要不要站在魯通那邊,現在想來幸虧沒有站隊,要不然等著清算的時候他們可不也就跟著清算。
反正姜令沅就發現這些人對自己更加尊敬了,略一想,她就明白了,這些人是覺得魯家的下場和她有關係吧,甚至是覺得她用來什麼手段才讓魯家這樣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魯家真的做了特別難以原諒的事兒,又怎麼會被抓起來呢,說白了這一次他們是撞到的皇上的逆鱗上而已。
而對手工學堂一些司業們的心思姜令沅也是知道的,說白了就是想著要更高的地位,可是也不想想他們不用科舉就有官職已經是了不得了,更何況他們這些人的官職還是她給的,如今卻有人在曹營心在漢了!
隔了幾天,姜令沅就知道了魯家那邊是怎麼回事了。
說起來比較諷刺,其實就是魯通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會有什麼前朝的禁藥,又或者是說,他都是第一次聽到禁藥這事兒。
魯通也不是一點政治上的敏感度都沒有的,到了這個時候,他心神俱裂,知道自己摻和進去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裡面去了,甚至是他和妻子都是被人當成了無知的棋子。
到現在他想著的已經不是這一次南巡的安排了,而是他是否能成功的度過這一劫呢?
魯通不禁在想自己為什麼想著對付姜令沅呢?除了陶家的慫恿他也想著在僖嬪面前賣個好之外,說白了他還是眼紅姜令沅手中的那些東西的。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鄭閣老惦記了那麼久都沒有什麼辦法,他又怎麼會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有手段能從姜令沅手中得到那些東西呢?
想明白了之後魯通自然是後悔的,但是他更想知道的是他的妻子到底是怎麼才會有禁藥呢?那可是禁藥啊,被朝廷明令禁止的,如今他們卻是用來陷害人,恐怕是皇上根本就不能容忍吧!
這般想著難免就心灰意冷了,起來,他的仕途從這一刻開始黯淡無光。
而魯太太也是驚慌的,她不過是用自己一直以來習慣的手段去針對人而已,其實跟著丈夫這些年,陽謀的事兒丈夫做,陰謀的事兒她來完成,一直以來都覺得很成功的,她甚至是都有些飄飄然,覺得丈夫能走到現在起碼她有一半的功勞。而現在也是她親手葬送了丈夫的仕途。
要是說不後悔覺得是假的,這兩天她原本引以為傲的那一頭黑髮已經花白,姜令沅想到一個多月前她來參加滿月宴的時候,一頭烏髮不知道被周圍的人多麼追捧。
當然,這種追捧也和她的身份有關係,但是無論如何,必須承認這個魯太太其實是保養的很好的,而不過短短幾天,就已經蒼老了十幾歲。
都說成王敗寇,真正失敗了這麼狼狽,也難怪很多人卯足了勁兒往上沖了。
魯太太見到姜令沅的時候對姜令沅說道:「姜大人,我承認那些下作的事兒是我做的,但是我真不知道這是禁藥。」
姜令沅神色平靜,其實魯太太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她甚至是相信一開始針對她魯太太是不同意的,隻是後來丈夫做了,她不得不幫著丈夫擦屁股而已,說起來,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
不過她和魯太太不是一路人,因為魯太太做事兒沒有什麼下限。
姜令沅看向魯太太:「這一次隻是因為你失敗了,你開始辯解,但是你成功的時候可是會聽你那些失敗的政敵們的不甘嗎?」
這話讓魯太太愣了一會兒,然後苦笑:「真是打在自己身上才會覺得疼啊,以前我隻想著憑本事而已,無論什麼本事都可以,都已經進入這其中了,不都是想著使勁往上爬嗎?」
其實這就是很多官員的想法,為了往上爬可是用盡手段,可以損害很多人的利益,甚至是那些無辜的沒有辦法反抗的平民百姓。
姜令沅看著魯太太,認真的說道:「別人都覺得我弄手工學堂是為了權,可是隻要我自己很確定,起碼現在沒有人能像我那樣堅定的隻是為了百姓和大越,可能你會不信,因為你會想誰不是為了自己呢,又怎麼可能這樣大公無私,但是魯太太,要是魯通控制了手工學堂之後還是那麼純粹的隻為了百姓和朝廷嗎?」
姜令沅也不是說自己是多麼高尚,但是比起來這些人她覺得自己就還是更強一點。
魯太太不明白,當官不就是為了家族繁榮昌盛嗎?姜令沅是因為在豫國公府了,才會不在意這些的,她隻覺得姜令沅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說出來這種華而不實的話來。
姜令沅也看出來了魯太太是不贊同的,她搖了搖頭:「先有國才有家,國好了,家才好,百姓是國之根基。而且,你覺得你做得對的話,又怎麼落得階下囚的境地呢?」
這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魯太太白了臉,是啊,現在她可是已經成了階下囚啊!
今兒姜令沅過來是靖王所託,魯通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交代的清清楚楚了,但是魯太太卻一直支支吾吾,想著隻是承認無關緊要的,然後減少懲罰。
這種情況下靖王並不是浪費太多的時間,所以就讓姜令沅過來了,反正靖王知道姜令沅對禁藥了解的應該也挺多的,著實不用對姜令沅隱瞞。
好一會兒,魯太太擡頭:「那禁藥是鄭太太給我的,就是鄭閣老的妻子,當時給我的時候隻說這些葯能用來幫助我,並沒有跟我說太多。」
當然她也覺得鄭閣老這個人太過於激進了,不願意有太多牽扯,所以就裝糊塗了。
姜令沅繼續問道:「那麼,陶家嗎?可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