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知道姜令沅一向講究,而且他也捨不得姜令沅受苦,他一個人住在什麼地兒都可以,但既然姜令沅過來了,自然就要挑選好一點的地兒住下了。
所以小夫妻倆吃過早膳後就開始收拾了。
說是收拾,其他地兒身邊伺候的人就收拾好了,尤其姜令沅從京城帶過來的東西直接從船上就搬到了她居住的地兒,陸昀在這裡的東西也很簡單,唯一麻煩的也就是書房了。
這書房陸昀特地交代了他自己收拾,所以現在姜令沅和陸昀一起在書房裡。
陸昀收拾著,姜令沅站在一旁看著,笑著說道:「你這個地兒一般人還真收拾不好,實在是太亂了,估摸著也就你自己知道什麼東西在什麼地兒了。」
陸昀一邊收拾一邊笑:「阿同也知道。」
他們二人在工作上的契合度體現在方方面面,甚至放東西的習慣都是一樣的,所以兩個人到現在沒有一點矛盾。
說起來霍同,昨天這個人還在吃醋呢,如今又是滿臉欣賞。
姜令沅問:「他和溫家的親事怎麼樣了,那溫三姑娘在女學絕對是佼佼者,說起來就算溫家不想著和霍同結親我也是要重用她的。」
第一批女學的學生一定程度上就是姜令沅的根基,這批學生畢業後她怎麼都是要重用的,所以也觀察著其中的佼佼者,溫三姑娘絕對是她最欣賞的姑娘之一。
陸昀就問:「那姑娘的性格怎麼樣?」
「怎麼說呢,是一個既精明又圓滑的姑娘,不過骨子裡面又帶著一些傲氣,隻服氣她敬佩的人,也很要強,所以見識了女學之後她在其中如魚得水,這樣的人,隻要你能否一直壓住她,她就是你最得用的手下。」
姜令沅想了想,把對溫三姑娘的印象說了。
她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這門親事溫家應該是問了她的,也是她同意了才進行下去的,說起來,她在溫家的話語權很高。
陸昀自然相信姜令沅的判斷:「既然如此,霍家的情況他們應該也知道了,這門親事還是能成的,隻是不知道若是真的成了,他們二人會把日子過程什麼樣了。」
「每一對夫妻都有每一對夫妻的相處方式,這一點就不是我們能幹涉的了,不過,我覺得聰明人若是願意接觸彼此的話總能把日子的過好的。」姜令沅隨意說道。
她和陸昀一開始彼此都不想幹涉彼此的生活,所以才會那麼生疏,又或者是說陸昀根本不想和她過好日子。
想到這裡姜令沅輕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陸昀苦笑不已,成親當晚他說出來的那一番話恐怕是要被姜令沅記一輩子了,也是他嘴賤,怎麼就什麼話都亂說出口呢!
陸昀懊惱不已,不過還是要哄一哄的,所以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去找姜令沅了。
他找到姜令沅一臉卑微:「我們那件事就此翻篇好不好,當時是我有眼無珠,連死魚眼都不如。」
『』
姜令沅似笑非笑:「我如今還記得那句『「在家侍奉雙親,孝順守禮,在外謹言慎行,切勿驕躁,夫妻一體,你的舉止都關乎我的臉面』。」
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陸昀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如今聽著卻是覺得尷尬無比,他苦笑:「沅沅。」
最終還是變成了撒嬌。
姜令沅也不是說不準備和陸昀過日子了,不過就是想到成親當夜的情況尤希爾憋屈而已,才會對陸昀使小性子,如今陸昀伏低做小,而且熟悉之後陸昀一直遷就她的,所以很快也就被哄好了。
她說道:「翻篇是不可能翻篇了,你什麼時候惹我生氣了,我還是會想起來了。」
陸昀從姜令沅的背後抱住了她,輕吻她的耳垂,聲音變得低沉:「我哪裡敢,自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人明顯已經開始不正經了,昨兒鬧騰的那一通她到現在還有些不怎麼適應呢,此時立刻推開了陸昀:「快點收拾去,我們中午前就到那裡。」
陸昀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一刻鐘後他們就上了馬車出門了。
平日裡陸昀出門都騎馬,如今想著多和姜令沅相處,所以和姜令沅同乘一輛馬車。
他們兩個人說說笑笑著,走了半個時辰才到姜令沅在寧縣的宅子。
說是宅子,其實是一個佔地六十多畝的江南園林,叫懷園,榮媽媽去查人,順便巡視江南這邊的店鋪,等著聽說姜令沅要過來後就開始修繕這裡,如今這裡已經全部修繕好了。
春天的江南園林一片花團錦簇,晚茶花還在簇簇擁擁的開放著;那玉蘭也已經顫顫巍巍的掛在了枝頭;海棠花更是擠擠挨挨的全部開放,幾乎看不到綠葉;還有那紫藤花的葉子已經垂落了下來,稀稀落落的能看到其中的點點或深紫,或淡紫色的花骨朵兒。
更是有那假山奇峰疊嶂,精巧雅緻的樓亭,庭院深深,隔水相望,山水交映成趣。各式各樣的窗戶,端的是「誰開一窗明,鈉此千頃靜」。
饒是陸昀對姜令沅的產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了,此時看到這園林還是忍不住驚嘆。
姜令沅對陸昀說道:「這裡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來過了,不過看著還還是差不多的樣子,其實細雨蒙蒙的時候,才是這裡最有意境的時候,等著下一場春雨我們就泛舟湖上吧!」
如今陸昀已經欣然接受自己吃軟飯這件事了,此時也是答應的痛快:「好。」
住在這裡以後有空兒看呢,所以兩個人去了他們居住的地方,叫做碧水雲居,環水而建,很是有意思。
姜令沅笑著說道:「若是懶得走動的話,從側門可以直接坐小船出去,我當時覺得很有意思,就一直住在這裡的。」
這裡足夠大,居住他們兩個人綽綽有餘,裡面也都是按照姜令沅的喜好布置的,說起來有些地方和漪瀾院很像,所以夫妻二人都很快就熟悉了。
陸昀都忍不住說道:「無論什麼地方,這布置倒是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