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淑慎夫人和袁裕就過來了。
說起來袁裕都已經三十多歲了,但是在姜令沅面前卻很拘謹,甚至不如淑慎夫人自在。
見此姜令沅稍作寒暄後就步入了正題:「朝廷給的那塊地兒在城郊,是一個莊子,大概有二百畝地,雖然說我們這個手工學堂需要建設的作坊還挺多的,但是也已經足夠了。」
尋夏和探秋去那裡查看自然不是白看的,此時已經把那個莊子的地形圖畫出來了,一切都標註的很是清晰。
步入正題後袁裕就不那麼緊張了,和淑慎夫人認真的看著的那個地兒。
袁裕說道:「位置也不算是太偏僻了,說起來也是可以的。」他覺得朝廷能給一個二百多畝地的莊子已經很不錯了,雖然要在這裡做一些整改,需要花費銀子,但是本身就沒有一個特別合適的地兒給手工學堂的。
要是這個莊子的話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事實上並不是那麼順利。
淑慎夫人指著那一塊標紅的地方:「大人,不知道這特地標出來的地方?」
那標紅的地方看著怎麼都有幾十畝的,而且還是在莊子的中間位置,一看就非同尋常。淑慎夫人知道姜令沅絕對不是隨隨便便標出來的,既然標出來了恐怕就是有問題的。
袁裕這才注意到,也是看向了姜令沅。
姜令沅說道:「有道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說起來我離開京城的時候莊子的地契戶部都是給了我的,偏偏這莊子的莊頭卻是裝作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意思,沒有讓出來的打算,中間那地兒就是他安排佃戶種著的,說起來有整整五十七畝,都是最好的地兒。」
這也是姜令沅過來後一直沒有大動作的原因之一,其實她自己都知道若是一切協調不好的話恐怕是很難開展下去的。
袁裕問道:「不知道那莊頭可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要是隨隨便便一個莊頭的話姜令沅也就不會這麼束手束腳了。
姜令沅有問必答:「那莊頭的親哥哥是宮裡太後娘娘身邊的大總管張公公,沒根的人往往對後事更是看中,那張莊頭的媳婦也算是出息,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如今在族譜裡就記在張公公的名下的,張公公對這一對孩子也很看中,那地兒就是張公公特地給那一對孩子留的,雖然說每年的租金送到了朝廷中,剩下的卻全部都給了那一對孩子,而且,整個江南不僅僅是這一初兒。」
所以若隻是處理這一塊地方到也不算是太難,那張公公也不敢太過於囂張了,畢竟是皇上發話了,但是這件事的關鍵在於撥出蘿蔔帶出泥,要是不能一下子把張公公置於死地的話,就真是和張公公結仇了,而就算是把張公公置於死地了,也是得罪了太後,畢竟能成為太後的大總管,那張公公怎麼都會知道太後的一些腌臢事兒的。
顯然袁裕和淑慎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此時都皺起來了眉頭,這事兒是一定要解決了,關鍵看怎麼做,一點處理不好的話,還真是麻煩,而處理好了也不意味著十全十美,畢竟這牽扯的事兒太多了,在朝廷做事,非必要的時候一定不要成為出頭的錐子。
姜令沅說道:「所以建造手工學堂先要把這事兒解決了,如今這事兒知道的人還不是很多,知道的多了我們就要被人利用了,你們兩個回去想想應該怎麼辦,然後過來和我說。」
兩個人自然是答應了下來,雖然說這事兒有些棘手,可想必這也是姜令沅給他們的考驗,怎麼都要完成了才是。
接下來淑慎夫人又問:「不知道這手工學堂的圖紙?」
姜令沅說道:「放心吧,圖紙的事交給我,那地形都已經畫出來了,圖紙很快就會有了的!」
她雖然不會畫圖紙,但是最基本的布置還是要她確定好了之後再讓人弄出來了,不過這個就不用太麻煩了,也不用講究什麼亭台樓閣,一切實用為主。
說起來就是前期的銀子還是朝廷戶部借了一部分,姜令沅借了一部分,然後帝都女學拿出來了一部分,要不然這銀子都是沒有的。
所以很多人都把這手工學堂當成了香餑餑,覺得一定有利可圖,實際上卻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們隻是看到了好處。
三個人商量了一上午,有些東西基本上是明確了。
姜令沅留了淑慎夫人和袁裕在這裡用午膳,兩個人也沒推辭。
用過午膳後兩個人就準備離開了,姜令沅問:「你們如今可是住在驛站?」
淑慎夫人說道:「還在驛站,冷大人也在驛站,今兒一早就出門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我準備過兩天找到租住的房子後就搬出來。」
姜令沅說道:「我這裡知道一個比較靠譜的牙行,我把地址給你,你可以去看看。」
淑慎夫人欣然應允,她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靠著自己找真不一定能找出來靠譜的,所以姜令沅這提議提到她心裡去了。
姜令沅又看了袁裕:「你呢,可是也準備搬出來?」
袁裕手中沒有那麼多銀子,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知道可是有靠近城郊的宅子,也不用很大。」
他這一次出門隻帶了一個伺候自己的小廝,說起來他身邊也沒有其他的人可以帶的。
姜令沅沒有什麼看不起的意思,當即說道:「他們牙行做生意自然是什麼樣子的地兒都是有的,到時候你們過去詢問看看便是。」
其實她也知道袁裕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他是有妻子的,不過如今讓妻子跟著他來任上他也根本養不起。
姜令沅自然有辦法能安置他的妻子,但是現在對袁裕也不是徹底的熟悉了,姜令沅自然不會立刻輕舉妄動的。
這施恩都要恰到好處才能讓人感激。
兩個人離開了,姜令沅也叫過來榮媽媽問:「我記得大姑奶奶是今兒搬出去的,可是妥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