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沅笑道:「若隻是錢財的話我和阿昀都不缺,不知道四嬸還能給什麼呢?」
她如今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茉莉機靈,已經去了松鶴堂叫人了。
陸四太太立刻說道:「你也知道你六妹妹如今在宮中,是皇上的女人,這是莫大的榮耀,隻要你幫著你四妹妹,等著你四妹妹誕下龍子,再宮中的地位穩了,到時候阿昀陞官不是小事兒,就是你也不僅僅隻是從六品的官職了,女學的院長就應該是你。」
姜令沅看著陸四太太笑:「四嬸,過繼的事兒您和我說沒有用,祖母已經過來了,您和祖母說吧!」
被關進家廟後,陸四太太就害怕她這個婆婆了,她一直以為有一個死去了丈夫在,陸老太太怎麼都會憐惜她的,如今已經不敢那麼想了。
所以過繼的事兒她隻敢找姜令沅來說,希望通過誘惑姜令沅,讓姜令沅答應下來,到時候就是陸昀和姜令沅自願過繼的,和她可沒有關係。
而現在,她看著姜令沅:「你故意的!」
姜令沅笑笑:「四嬸,您說小了,本來過繼的事兒我就沒法做主,所以特地幫著您叫了祖母過來。」
這事兒必須這樣做,分家之前把陸四太太穩住了才行,這個人最是喜歡那死去的丈夫說事了,要是分家那天她鬧出來的話就真成笑話了。
「你想過繼誰,和我說,找一個小輩有什麼意思?」
陸老太太冷著臉,本來她對陸四太太是有安排的,也顧念小兒子以後連個燒香的都沒有,已經開始給找過繼的人選了,她卻是沒有想到陸四太太竟然還想著過繼陸昀!
為什麼是陸昀,因為陸昀如今是狀元,是得皇上器重的人兒,姜令沅手握大筆嫁妝,還因為女學名揚京城!
陸老太太是生氣的,陸四太太是這算盤打的是把別人當成了傻子不成!
陸四太太看到陸老太太後下意識的身體有些抖,她搖著頭:「不是這樣的!」
陸老太太面無表情:「如今什麼樣已經不是你能說了算了,都去松鶴堂!」
姜令沅前去扶著陸老太太,但凡是小事兒她也就自己解決了,可是陸四太太這件事著實算不上小。
陸老太太拍拍姜令沅的手:「我已經不生氣了,分家之前把她給解決了也不錯,要不然由著她蹦躂挺膈應人的。」
姜令沅低聲道:「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讓您來,四房若是想過繼一個孩子也不一定非要養在四嬸那裡。」
這話說著是有些僭越了,但是姜令沅如今已經把豫國公府真正當成家了,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陸老太太果然也沒有怪罪姜令沅,還點點頭:「可不是。」
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了。
很快,家中的人都是聚集到了松鶴堂。
陸四太太本來以為自己的一番說辭是能打動姜令沅的,如今這般卻是將她架在了火上烤,她一邊在心中罵死了姜令沅,一邊還在想著過會兒怎麼能混過去。
豫國公和陸老太太坐在上首看不出喜怒,這麼一會兒家裡的人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饒是已經很安分的陸大太太此時知道了陸四太太做的事兒也是目眥欲裂,狠狠的等著陸四太太,要不是有陸大老爺約束,恐怕現在陸大太太已經上去給這個妯娌兩巴掌了。
豫國公先開口:「分家之際,我的確在考量給老四過繼的事兒,聽說你有人選了?」
陸四太太下意識的想說陸昀,不過被豫國公看著她理智回籠,知道若是今天自己真說出來的這番話就完了。
她急忙搖頭:「沒,沒人選。」
她知道上一次因為陸曉憐進宮的事兒已經讓豫國公對自己失去了耐心,現在根本不敢多說什麼的。
豫國公挑眉:「哦?我怎麼聽說你看上了阿昀?還說隻要阿昀過繼到四房,以後就能得到四房所有家業,並且我那個在宮中很有出息的孫女也能保證阿昀加官晉職?」
說起來豫國公一向不怎麼和兒媳婦計較的,陸大太太當初鬧得那麼大他都沒有說過什麼,這一次對陸四太太的態度卻是有些不大對。
陸四太太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最終隻能頹然的說:「不是的。」
豫國公卻是猛地砸了一隻茶盞:「阿昀的前途需要她陸曉憐幫忙嗎?阿昀需要惦記你手中的那點子破東西嗎?你看上的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也就罷了,偏偏還好像是阿昀成了你的繼子後會有什麼好處一樣?就你這樣的,要不是這些年豫國公府一直養著你,你什麼都不是,還天天一肚子小心思,以為自己多麼能耐!」
姜令沅更加確定了,要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豫國公是一定不會亂髮脾氣的,畢竟這些年因為陸四太太是烈士遺孀,在豫國公府的待遇一直挺好的。
陸四太太也沒有想到豫國公會突然發火,猛地跪下來:「我沒有,我不敢這麼想了!」
真的,她要是知道豫國公會發火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找姜令沅的,她也沒有想到姜令沅竟然這麼狠毒,把這事兒說出來了。
豫國公卻是不為所動:「我看你可是敢的很,上個月我的老屬下發現了一些東西,交給了我,曲明,你的堂哥你還記得吧!」
陸四太太聽了這話之後臉色煞白,她沒有想到當年的事兒竟然還能被豫國公查出來,這一次,她真的完了!
要是她早知道,她一定安安分分的,她以為十幾年過去了,那事兒已經過去了,她就是豫國公府可憐的遺孀,豫國公府應該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好東西給她的,畢竟她給陸四老爺守了十幾年啊!
豫國公卻是已經不想再去隱忍陸四太太:「曲氏心念亡夫,自願曲家廟落髮修行,永不出家廟。」
陸四太太想說她不想去家廟,更不想落髮修行,豫國公卻是厲聲說道:「你若是不願,今兒就暴斃而亡!」
一直等著陸四太太被拖走了,陸老太太有些顫抖的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曲明應該是阿槐身邊的副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