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沅自然是要謙遜的,面對兩位太太的誇讚,她笑道:「承蒙皇上信任,也願意讓我們當女子的參與朝堂事兒,我自然是要戰戰兢兢的,不敢有絲毫錯處的。」
蘇太太就說道:「我大女兒和你差不多的年紀,可是沒有你這成就,這已經說明你很厲害了,也給我們女子爭光。」
魯太太也說道:「可不是,女子為官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這條路卻是已經被牛走出來了。」
當然,她們這麼捧著姜令沅說話也是有想法的,兩個人都有女兒,也想著把女兒送進這女學或者手工學堂呢!
在這一層面的都是人精一樣的存在,又怎麼會不知道彼此的意思呢!
常寧長公主知道姜令沅的手工學堂人以近乎夠多了,除非明年擴建,要不然是不會要司業了,反倒是她的女學目前也就隻確定了溫三姑娘而已。
她說道:「你們的女兒可是也在江南?」
魯太太和蘇太太對視一眼,這就是有收為己用的意思了,無論是跟著姜令沅還是跟著常寧長公主都是可以的。
魯太太立刻說道:「我家那二女兒可不就是在台縣,最近是準備到寧縣呢,她的夫君如今是秀才,正在準備著秋闈,說起來在哪裡準備都是一樣的,我倒是覺得這小夫妻二人找個安靜的地方準備著挺好的。」
魯太太的二女兒當時看上的丈夫的長相,不管丈夫沒有什麼出息應是出嫁了,這些年魯太太一直為女兒擔心,想著能給女兒找一個出路。
本來因為和姜令沅等人沒有聯繫,不好開口,但是因為皇上南巡,反倒是讓她們有了聯繫,如今可不就是機會來了。
蘇太太也立刻說道:「從無肚皮裡就隻生了一個女兒的,倒也算是上進,琴棋書畫都是會的,如今生活在金陵,不過她夫家是準備把生意轉移到寧縣,過一段時間也是過來的。」
常寧長公主說話自然也不會多麼客氣,她的身份在那裡,也不用說是要去討好誰,因此她說道:「等著她們過來了就讓她們過來見見我吧,我這個人比較任性,要是不合脾氣的話我可是不願意的。」
能有個機會已經很難得了,魯太太和蘇太太立刻答應下來,對著常寧長公主自然也是好話說了一籮筐。
儘管說這個機會不一定是穩定的,但是去卻已經是很難得了,其他人聽了都很羨慕,說起來又不僅僅是魯太太和蘇太太有女兒的,隻是人家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所以也不是他們能比的。
很快就到了時間了,眾人紛紛入座,宴會開始了,宴請的地方設在了雀雲台,這裡也是在水上的,足夠大,男女分開做,男子在一樓,女子在二樓,兩層的地方都是坐滿了人。
姜令沅和陸昀抱著呦呦出來,分別見了男子和女眷,孩子本來就很漂亮,出來後就沒有一個是不誇讚的,說起來也是有被誇讚的資本。
陸昀給呦呦想了很多大名,最終返璞歸真,取了「瑞」,時時有景雲祥風,從璿璣下來應之,此為異瑞。
同時也給孩子取了小字為持吉,和「瑞」字有了呼應。
姜令沅很喜歡這個名字,眾人也都覺得陸昀很是用了心思。
至於說孩子,就是抱著出現了一會兒,很快就被送到碧水雲居的,姜令沅安排了信任的人看著。
至於說席面這裡一切都是很和諧的,其樂融融,這裡靠水,姜令沅也擔心會有什麼「不小心」落水的戲碼,不過到底是沒有出現的,畢竟誰也不想在今兒這樣的日子裡得罪了姜令沅和陸昀的。
不過,陶大奶奶再和姜令沅打招呼的時候再也沒有了太多的小心翼翼,是把自己當成和姜令沅平等的位置對待的。
她笑著對姜令沅說道:「姜大人,什麼時候我們陶家也想著進入手工學堂,為手工學堂添一份微薄之力。」
陶大奶奶自以為揚眉吐氣了,想著那段時間在姜令沅面前伏低做小,如今也算是不用這樣了,她言笑晏晏。
姜令沅自然知道原因,選秀結束,陶如眉不僅被留了牌子,而且還被封為玉嬪,這一次選秀皇上冊封的最高位子就是嬪位,隻給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陶如眉。
而且皇上最先招來侍寢的也是陶如眉,這一下子對陶家來說可不就是一件喜事了。他們覺得這完全可以在姜令沅面前也能硬挺著腰說話了。
姜令沅不知道皇上這樣做事單純的為了拉攏陝西布政使陶大人,還是有牽制她的原因在,反正她安之若素,反正一切還是按照規定來。
因此她對陶大奶奶說道:「現在手工學堂沒有擴招的意思,等著擴招了一定和陶大奶奶說,手工學堂歡迎任何願意出力的人過來。」
姜令沅這個樣子,讓陶大奶奶瞬間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她本來以為姜令沅對她怎麼都能客氣一點的,而現在看著姜令沅是一點這個意思都沒有,也讓陶大奶奶有些如鯁在喉了。
姜令沅才不理會陶大奶奶在想什麼呢,她根本就沒有把陶如眉放在心上,就算是陶如眉想著吹枕邊風,也要看看皇上願不願意被吹呢!
場面稍微有點冷了下來,姜令沅端起來了酒杯:「今兒我們隻管高高興興的喝滿月酒,不說正事兒,大家吃好喝好。」
這麼一說,眾人自然應承,席面又是熱烈起來了。
姜令沅坐下來,常寧長公主皺眉:「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姜令沅給常寧長公主夾了一塊脆皮乳鴿:「現在不說這些,陶家也蹦躂不了什麼。」
就算是皇上已經想著牽制了,也絕對不會是現在她敢說手工學堂要是現在沒有了她,絕對不會順利發展下去的,至於說以後,那估摸著要好多年了,到時候再說,何必杞人憂天呢!
這就是底氣。
她擡頭看了一眼陶大奶奶,已經心不在焉了,不禁搖頭,這陶家,已經吃了多少虧了,怎麼就還沉不住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