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怡看到姜令沅後淚珠子就接連的掉落了下來。
是被硬生生的一腳踢到了肚子上她才小產的,說起來極為傷身體,就算是張太太請了好大夫,處理得也是及時,可是此時陸曉怡的狀態看著依然不好。
姜令沅眼睛一酸,她急忙上前握住了陸曉怡的手:「別哭,我們先讓大夫看看。」
陸曉怡這個樣子,姜令沅自然清楚恐怕是那肚子裡的孩子如今已經沒有了,孩子什麼的倒是其次,主要是陸曉怡的身體不能再被傷了!
她帶過來的是太醫,陸昀拿著豫國公的帖子親自去太醫院請過來的婦科聖手劉太醫。
他上前給陸曉怡把脈,過了一會兒說道:「四奶奶,三姑娘應該是外力導緻的小產,這樣極為傷身體的,索性三姑娘從小身體將養的好,倒是不至於以後不能有孕,隻是身體要好好調養幾年才是。」
比她想象中的輕一些,姜令沅稍微鬆口氣,她說道:「那就有勞劉太醫幫忙開一個調養身體的方子了。」
劉太醫自然不推脫,去了外室。
姜令沅這個時候環視屋子一圈,卻是看不到陸曉怡從家裡帶過來的丫鬟,她看向戰戰兢兢站在那裡的小丫鬟問道:「靜月和靜雲呢,怎麼不在我們家三姑娘身邊伺候著?」
小丫鬟立刻跪了下來不敢出聲,是陸曉怡開口的:「被他們家人給控制了,不想著讓他們回豫國公府報信兒。」
如今已經確定他們豫國公府的姑娘是受委屈了,姜令沅行事自然也就無所顧忌了,她說道:「去叫他們回來!」
這個時候姜令沅出門,帶著的自然都是會武藝的丫鬟,除了紅桑之外,還有陸昀新找來的兩個丫鬟桂棹、蘭舟。
此時三個人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氣沖沖的走出去了。
等著屋子裡沒人了,姜令沅才問:「剛剛說的外力導緻是怎麼回事?」
「就因為我發現了他和他表姐苟且,他惱羞成怒,一腳踢了上去,這個孩子,昨天這個時候還在我肚子裡動呢,我還和靜月說這生出來一定是個調皮的。」
說著,陸曉怡又是哭了出來。
姜令沅也是跟著不得勁兒,她看到了陸曉怡的肚子,白皙的肚子上那一道青紫觸目驚心。
姜令沅問陸曉怡:「事到如今,你可是還要他?」
「不要了,和他生活在一起好累的,他太自卑了,一直覺得我是國公府的姑娘看不起他,而且耳根子也軟,隨隨便便就被他那個表姐給挑唆了,和這樣的人過日子沒意思。」
陸曉怡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姜令沅說道。
姜令沅對陸曉怡說道:「如今你隻管好好休養,剩下的交給我和你四哥。」
張太太還是等在那裡,看著姜令沅出來了,說道:「四奶奶,我知道這一次是我家這個太糊塗了,隻是畢竟是夫妻,四奶奶,你幫忙勸勸曉怡吧,我是真喜歡她這個兒媳婦的,這次之後我保證一定看好了阿順,他以後絕不納妾。」
定下來這一門寢室,原本張太太還擔心陸曉怡是庶女,不會受豫國公府重視,娶進門後她才知道世族人家,就是庶女也是會被精心培養的,陸曉怡渾身上下的氣度一看就是宗婦的樣子,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一直覺得教養的不錯,比起來陸曉怡也是差遠了。
她真覺得兒子娶了陸曉怡就是娶了個寶,隻是自己那個傻兒子太不爭氣了,如今她也隻能在姜令沅這個小輩面前低三下四的找補。
想著陸曉怡肚子上那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迹,她就沒有打算讓這件事和稀泥過去!
姜令沅看向張太太:「若是今天我沒有讓胡媽媽來看看曉怡的話,你是不是就打算讓這這件事就此混過去,隻要哄好了我那個妹妹,還能說她流產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姜令沅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可是一字字一句句都狠狠的砸在了張太太的心上。
張太太張張嘴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姜令沅則是對身邊的探秋說道:「四爺還在前院呢,讓四爺也過來吧。」
陸昀過來了問姜令沅:「怎麼樣?」
當著張太太的面,姜令沅也是一點情面都沒留:「因為打擾了張順和他表姐苟且,張順惱羞成怒硬生生把三妹妹肚子裡面的孩子踢掉了,我想著今兒帶著三妹妹回去,在家裡好好休養。」
張太太一聽這讓陸曉怡回去就知道事情不對了,她急忙說道:「四奶奶,這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親,兩個孩子結親不容易。」
「不容易都能隨隨便便把懷孕的妻子踢流產了,若是容易的話我們家姑娘的命應該都沒了吧!」
姜令沅看著張太太,說話很是犀利!
陸昀則是看向一直站在那裡沉默卻滿臉不服氣的張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才能,就算是沒有娶了我們家姑娘,仕途也很順利,相反,還因為娶了我們家姑娘,所以你如今這明明靠著自身才能取得的成就都歸咎於了你娶了一個好姑娘呢?」
張順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透露出來了他就是這麼想的!
張太太急忙說道:「不是啊,阿順沒有這麼以為,他這次就是糊塗了,四爺,要打要罵都隨你,就是再給這小夫妻兩人一次機會吧!」
陸昀不理會張太太的話,他依舊是看著張順說的:「你要是真不服氣的話不如我們打一場,若是你贏了,這一次的事我代表國公府既往不咎。」
張順這個時候才看向陸昀:「此話當真?」
其實,踢出去那一腳後他就後悔了,他一直說他沒有靠著豫國公府走到如今,可是在官場上他深深知道因為豫國公府姑爺這個名號他得到了多少便利!
他也是害怕豫國公府追究的,畢竟這次陸曉怡傷得太嚴重了,事到如今他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如今陸昀的話卻是讓他看到了希望。
他想陸昀就算出身豫國公府又如何,是從文的,比武自然是比不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