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姜令沅氣笑了,什麼叫做沒有理由了。
姜令沅說道:「怎麼我們當時定下來的生絲的價格不是市場的中下的價格嗎,而且我們也沒有要最好的生絲,你這個卻是用最好的生絲的價格採買了一些下乘貨,就是因為他們家沒有進入手工學堂?誰說手工學堂和那些人家做生意就因為他們沒有加入手工學堂我們就氣短了啊,手工學堂是隨隨便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進入的嗎?而且,我們是做生意,花錢買東西,有什麼氣短的?」
難不成就是因為那些人不在手工學堂,理虧的就成了手工學堂的了?
那些人不再說話,這的確是沒有道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姜令沅繼續說道:「你們很多人家中都是有生意的,我就不信你們代表自己家出門談生意也是這麼談的嗎?淑慎,把那些以高價進下乘貨的人挑出來,進貨的那家若是和那人有關係的話,逐出手工學堂,沒有關係的再給一次機會,袁裕,明崈,你們協助淑慎夫人一起把這件事給做好了。」
有五六個人立刻站了出來:「姜大人,是我們一時豬油蒙了心,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這麼做了」
她不過就是這麼隨口一說,果然就是有這樣做的了,姜令沅看著那六個人:「這才剛剛開始你們就想著中飽私囊了,這以後說不定能做出來什麼事兒呢,我不敢要!」
其實姜令沅更加生氣的是這些人明明是她挑選出來的,覺得還不錯的,卻是弄出來了這種事兒!
那些人自然是哭鬧不休的,姜令沅不想理會,本來她就因為陸昀的事兒而擔憂著呢,現在就更是煩躁了。
姜令很不耐煩,直接讓人把那些人給弄出去了。
剩下的人更是噤若寒蟬,其實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姜令沅不好惹,隻是因為沒有到自己身上,而且也沒有見過姜令沅發作,所以就下意識的心存僥倖。
而如今他們總算是明白的什麼叫做不留情面了,姜令沅發作起來也沒有多大的聲音,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看著眾人這才算是明白了在手工學堂應該怎麼做了,她繼續說道:「手工學堂沒有當冤大頭的道理,那些不合理的採購全部都取消,不要用什麼人家不在手工學堂這種可笑的理由,而且,你們又怎麼確定你們一直能在手工學堂呢,人家就不能進來嗎?」
想著剛剛那幾個直接被姜令沅毫不留情面打發走的人,這是真的動了他們的切實利益了,這些人終於完全重視起來了,他們也明白了姜令沅的性格,不問緣由,隻看能不能把事情做好了。
這些人離開後,姜令沅和常寧長公主商量:「最近我一直想著怎麼定《手工學堂管理章程》,畢竟這手工學堂不能完全按照女學的來的,現在我已經有想法了。」
常寧長公主說道:「你現在應該想的是那些被你驅逐的人,他們好不容易進了手工學堂,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姜令沅嗤笑:「道理在我這一邊,而且,他們要是真敢過來鬧騰,我也敢把他們中飽私囊的事兒抖落出來。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剛剛進入手工學堂就這麼折騰了。」
「你發現了沒有,那六個人中有四個是女子,恐怕是偏向娘家,所以做出來了這種事兒的,她們回去後一定是裡外不是人,到時候應該會恨你的。」
姜令沅垂眸:「那也是她們自己的原因,常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考量,覺得我不能一下子得罪那麼多人,但是這一次但凡是我退讓了,他們隻會更加的變本加厲的,而且,這一次那些人真的就一定都不知道嗎?我覺得不是,說白了,也是他們的一個試探而已,我總要把態度亮出來的。」
常寧長公主嘆氣:「你啊,其實比所有人都純粹,算了,這一次就算是人多又有什麼關係,理是站在我們這裡的,不過,我們要擔心他們會不會從其他方面攻諫。」
「嗯,來到寧縣之後這些我也已經經歷了不少了,所以有什麼關係呢。」姜令沅淡淡的說道,她根本不害怕這些。
想到姜令沅的這些經歷,常寧長公主是徹底沒有了脾氣,所以有什麼怕的呢,反倒是她有些畏手畏腳的了。
碼頭那邊的市場已經開了,江南各地,隻要加入了海運商會的人家都是在那裡有了店鋪,所以其實事情也很好解決,那些人從姜令沅這裡離開後就立刻去了碼頭那邊的市場。
陸二奶奶很懊惱,其實這些事兒是她負責的,卻是鬧出來了這些,處理好了之後立刻過來找姜令沅:「阿沅,是我被他們給糊弄了,不過,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辯解了,你怎麼麼處置都好。」
其實這事兒就是陸二奶奶沒有轉變過來思維,還是把這事兒當成在家裡管理中饋一樣對待了,覺得那些人得到了這機會一定會聽話的,卻是忘記了那些人背後都有家族,對手工學院沒有什麼純粹的心思,更多的還是為了身後的家族。
這一次姜令沅也沒有安慰陸二奶奶,隻是說道:「二嫂,你要記住那些人都更偏向於身後的家族,甚至是那些女子既想著讓婆家好,也想著讓娘家好,所以還能有多少心思顧得上手工學堂呢?一直要嚴格審核才是!」
陸二奶奶聽了這話也沒有生氣,知道姜令沅這麼說了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她立刻說道:「我知道的,這一次我也算是吃了足夠的教訓了,做事兒太想當然了,以後一定不會了。」
要是她以後還會犯錯的話也就沒有臉繼續留在這裡了,其實這一次對陸二奶奶來說已經是足夠印象深刻了。
姜令沅也沒有過多的責備陸二奶奶,畢竟比起來其他人,陸二奶奶是一定私心更少一點的,所以也不會讓陸二奶奶離開手工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