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頭顱砸在地上,偌大的接待大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空調還在低低嘶吼著。
「你,你!」
韓政喉頭聳動,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敢殺真龍殿的人?」
面前的女子黑髮如瀑,白衣勝雪,強烈的黑與白,綻放出攝人心魄的美。
星川凜眉眼如刀,淡淡道:「在天宇集團鬧事者,殺!」
殺字一出口,懾人的殺氣排山倒海湧來,韓政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
他的目光落在星川凜的劍上,劍身光潔如新,絲毫看不出來這柄劍剛才斬下一顆人頭。
蘇氏集團人員眾多,宋謝時喜歡清凈,不適合長期待在這裡。
星川凜既是女孩,又精通商業,於是被徐川安排到蘇雅身邊擔任助理。
「帶著你們的人,滾。」
星川凜紅潤的小嘴中吐出毫不留情的話語。
韓政大怒,在京州都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民也敢和他叫囂。
正要開口,忽然喉間一寒,森然的刀鋒懸在喉嚨前,喉頭聳動之間,已然破開一道口子,殷紅的皿液順著喉嚨流下。
韓政把本來的話咽回去,改口道:「我找徐川,並非有意鬧事。」
「找我主人?」星川凜眉頭微皺,她知道徐川和天南真龍殿關係匪淺,便點頭道,「你回去吧,我會告訴主人,和你們好好算算賬。」
天宇集團的保安重傷七八個,受傷最重的保安隊長生死未知,這讓星川凜不由火大。
不給一個交代,就算是真龍殿,徐川也絕不會讓對方好過。
「你殺了我的人,還要什麼交代?」另一名真龍殿殿衛叫囂道。
「不好!」
韓政瞳孔暴縮。
下一秒,劍光飛揚,一顆大好頭顱衝天而起,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砰!
頭顱墜地的聲音,像重鎚一樣砸在眾人的心上。
韓政目眥欲裂,這兩名手下是他從京州帶來的助手,實力不算最強,但用著最順手。
沒想到星川凜殺伐果斷,直接給殺了。
「怎麼,你也想下去陪他們?」
星川凜美眸中閃過一絲寒意,臉上的殺意沒有一點掩飾。
在徐川等人面前,她是溫和的小侍女,可在外人面前,她是高高在上的財團千金。
劍氣刺得皮膚生疼,韓政心裡又給徐川添了一筆,忍著驚怒道:「這件事情是他們做得不對,死有餘辜,這裡的一切我會照價賠償。」
「還有,」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既然你要交代,真龍殿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星川凜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帶著這兩個垃圾,滾吧。」
韓政一噎,憋屈地撿起兩名手下的屍體,低著頭走出天宇大廈。
眾人目送韓政離開,壓抑的喜悅一瞬間迸發出來,所有人崇拜地看著星川凜。
眾人隻知道公司裡來了一個不遜色於總裁的大美女,沒想到她的身手竟然如此厲害。出劍快如閃電,普通人的眼睛根本無法捕捉。
「把皿洗乾淨。」星川凜吩咐道。
她淡然的神態,讓夏琪壓力很大,彷彿在面對蘇雅,看來星川凜的來歷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啊。
她遲疑道:「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不用,」星川凜淡淡道,「這是真龍殿的事情,警察管不到。」
「可,」夏琪欲言又止。
「放心吧,」星川凜捏了捏她的臉頰,「不過是殺幾個垃圾罷了,我自有辦法,再說了,還有主人在。」
聽到主人兩個字,夏琪的眼神微妙,腦海中瞬間補了一本三百萬字的古典言情小說出來。
就是關於徐川,蘇雅,星川凜三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當她回過神,星川凜隻剩下一個窈窕的背影。
其他員工湊上來,「夏助理,我們怎麼辦?」
星川凜的氣勢太強了,彷彿女王一般威嚴,站在那裡讓人不敢直視,和蘇雅相比也不遑多讓。
「能怎麼辦,按星川助理說的去辦。」夏琪沒好氣道。
星川凜回到辦公室,把發生的事情通知給徐川。
徐川眉頭微皺,他和天南真龍殿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不管是王南霆,黃老,還是清江真龍殿的負責人,都知道他和蘇雅的關係,怎麼會去找蘇氏集團的麻煩?
而且雙方還動了手,蘇氏集團重傷十幾個人,真龍殿死了兩個殿衛。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趟真龍殿,徐川不走也得走了。
他和蘇天琅說了一聲,驅車來到清江真龍殿。
清江真龍殿的建築制式和總部如出一轍,隻是規模小了一些。
徐川的車剛停下,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迎上來。
男人身上氣息不弱,已然到了宗師境界。
他叫馮虎,是清江真龍殿的負責人。
「徐先生!」馮虎恭敬道,「這次請徐先生來,是為了解釋之前的誤會。」
「誤會?」徐川冷笑道,「一言不合就打傷蘇氏集團十幾名員工,真龍殿好歹的氣派,好大的威風啊。」
「誤會,都是誤會!」馮虎額頭見汗,心裡把韓政罵了個狗皿淋頭。
這傢夥是京州來的真龍殿巡查使,目的是監管天南真龍殿的運行情況。
沒想到一來就捅了馬蜂窩,還是徐川這個最大的馬蜂窩。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誤會,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抓人。」徐川冷哼一聲,撇開馮虎,先一步走進真龍殿。
馮虎暗暗叫苦,急忙跟在他身後,低頭哈腰,哪裡有一點真龍殿統領的樣子。
他小聲嘟囔道:「韓政是京都來的人,希望您看在黃老和王都統的面子上,不要讓他太難看。」
徐川停下腳步,直勾勾看著他,目中的寒意幾乎要凍結馮虎的魂魄。
「我不要讓他太難看?」徐川氣笑了,「看來我平時對你們太好了,他都打到我的臉上了,你還要讓我忍讓?」
說到最後一個字,偌大一個真龍殿都被恐怖的威壓籠罩,大大小小上百名員工,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雙膝跪在地上,感覺身體要被壓碎了。
「不,不敢!」馮虎汗如雨下。
徐川太年輕了,太好說話了,讓人總是忘記了他的身份。
頂尖半神,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武者。
徐川收起威壓,淡淡道:「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就給他收屍吧。」
馮虎愣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心裡乞求韓政識相點,這位爺可是說到做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