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一片烏雲遮住明月,天色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高家燈火通明,如同一隻巨型火炬聳立在大地之上。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每個人一個紅包,拿去喝酒。」高管家笑眯眯道。
保安接過紅包,手指一掐,心中頓時火熱。
這麼厚的紅包,至少得有一萬塊,這可是他一個月的工資。
保安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高管家,您這是遇見什麼好事了?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高管家笑道:「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好事,這是我們整個高家的好事。」
說到關鍵的地方,他卻不繼續往下,賣關子道:「後面的事情,就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了。」
保安:「……」
高老名義上是替代徐川接管周氏集團,但以徐川的性格,素來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所以高老就是周氏集團的實際掌控者。
哪怕把大部分的利潤交給徐川,餘下的部分,也足以讓高家更上一層樓,高老豈能不高興。
高管家哼著小曲,悠哉遊哉朝門裡走去。
忽然,一道陰風從背後襲來。
高管家悚然一驚,酒精化作冷汗從後背滲出,他就地一滾,餘光瞥向身後。
一個身著黑色戰鬥服的男子從暗中竄出來,手中一柄通體烏黑的匕首刺向他的後心。
如果高管家動作慢一些,這柄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臟。
「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淡淡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一件事情,今天高家的人,都得死!」
「找死!」
高管家大怒,猛地從地上彈起來,腳掌落在地上,發出悶雷般的轟鳴,身形如離弦之箭,瞬間逼到黑衣人身前。
看起來和藹可親的高管家,竟然也是一位實力不俗的武者,已經到了內勁後期。
「可笑!」
黑衣人臉上露出明顯的不屑之色,隨手一揮,高管家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回,狠狠撞在花壇上。
「噗!」
高管家張口吐出一股鮮皿,兇口劇烈的疼痛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他的肋骨已經斷了。
「你,你是宗師!」
黑衣人輕蔑道:「我說了,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
他一步一步向前,渾身透著貓捉老鼠的閑適愜意,以他的實力對付區區一個內勁武者,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砰!」
一顆子彈從身後襲來,黑衣人像是後腦勺長著眼睛,身體往左一跨,子彈擦著他的太陽穴飛了過去。
「站住,你在停手,我們就開槍了。」周家的保安叫道。
周家的保安都是軍隊裡面退伍的精銳士兵,每個人都是上過戰場,經歷過皿與火考驗的真男人。
面對數十隻長槍短炮,黑衣男子臉上隻有不屑,對保安的話置若罔聞,不急不緩走向高管家。
保安隊長眼神一冷,這間莊園是高家的地盤,在這裡鬧事,就是和高家過不去,哪怕被打死,那也就死了。
他毫不猶豫扣動扳機,步槍的槍口噴射出藍色的火焰,子彈劃破空氣,飛向黑衣人的後背。
槍聲像是一個信號,下一秒,數十隻步槍同時噴出刺眼火舌,連成一條直線飛向黑衣人。
「可笑!」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
保安眼前一花,原本站在場中央的黑衣人憑空消失,像是被子彈打成了齏粉。
「哪去了?」保安露出一絲茫然。
「你在找我嗎?」一個魔鬼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保安隊長悚然一驚,猛地轉過身,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面對襲來的子彈,黑衣人似緩實急,兩根手指輕輕一合,在隊長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準確夾住飛行的子彈。
「這,這怎麼可能?」保安隊長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打了我那麼多次,現在該我了吧?」
黑衣人不給隊長說話的時間,屈指一彈,子彈急如雷,迅如電,噗的沒入隊長的頭顱。
擊殺隊長,黑衣人像是碾死一隻螞蟻,饒有興趣打量著餘下的保安,輕笑道:「我和你們玩個遊戲,如果你們的子彈能擊中我,我就饒你們一命。」
「夠了,速戰速決。」
遠處飄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黑衣人臉色微變,遺憾道:「老師有令,我不能和你們玩遊戲了。」
他的身體憑空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再次出現,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
幾名保安手中的槍械忽然從中間斷裂,與槍械一同斷裂的,還有他們的脖子。
隻是一個照面,數十名訓練有素的保安就全軍覆沒。
解決了保安,黑衣人看向高管家的方向,他忍著劇痛,一邊吐皿一邊向高家衝去。
黑衣人不以為意,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覆滅高家,就算高管家通知高家人那又如何?隻要師傅在這裡,所有人都得死!
「老爺,快,快逃!」
房門猛地推開,一個皿葫蘆沖了進來。
高老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頓時驚道:「高安,你,你怎麼傷成這樣?」
高管家強撐精神,「老爺快走,外面來了一個宗師,說是要滅我高家滿門!」
「宗師?」高老一愣,然後怒極反笑,「開什麼玩笑,如果區區一個宗師就能覆滅高家,那麼高家早就完蛋了!」
「不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道,「老夫加入高家,解決的宗師不在少數,這次就讓我來會會他。」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高家前院,眼前的景象讓高老目眥欲裂,數十名高家子弟躺在地上,頭顱被取下,堆成一座半人高低的京觀。
「你,你找死!」高老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林老,殺了他!」
他等了許久,始終沒有動靜。
高老疑惑地轉過頭,就見林老臉色蒼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林老,您這是?」
林老直勾勾盯著黑衣人,顫聲道:「閣下可是虎魔霍師?」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輕笑道:「你這老東西倒是有些見識,看在你認識我的份兒上,現在滾蛋,我可以饒你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