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之中鐘聲轟鳴,被徐川擊碎的黑沙人影重新凝聚成型,隻是這一次成型的強者實力更強,每一個都有化嬰初期的實力。
東流面無表情,手指在眉心一點,額頭的寶石之中投影出一道巨大的洪鐘。
洪鐘通體流光溢彩,好似琉璃鑄造而成,頂部端坐著一尊神隻,中間共有二十四個拳頭大小的明珠。
明珠顏色各不相同,在東流的激發之下,二十四顆明珠神光大放,拖著顏色各不相同的尾焰,淩空砸向徐川。
與其同時,其他十二人也同時出手,每人轟出一道魔氣,匯聚成一道身高超過十米的偉岸魔影。
魔影踏前一步,轟隆砸出一拳。
信鈞面露喜色,東流修行的乃是防禦之道,在元丹境界,就能抵抗化嬰級別的攻擊,就算是他的防禦力也遠不如東流。
當年若不是東流,他或許已經死過好幾次了。
如今在黑塔的加持下,東流已然到了化嬰境界,施展出來的法門更是強絕,想必擋下徐川的攻擊綽綽有餘。
一時間局勢逆轉,徐川位於三大強者的合擊之中,已然是必死的局面。
徐川嘴角微微上揚,透出淡淡的嘲諷。
他的劍很快,很穩,一如既往的向前,就像他做出的決定,從來都沒有後悔的時候。
當!
信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東流那面對黃金獅子都可以抗住的混元鍾,在徐川這一劍之下好似紙糊的一般,毫無抵抗之力被劈成兩段。
劍光餘威不減,接著掃過東流的身體,將其斬成無數細沙。
緊接著劍鋒和襲來的魔影撞在一起,同樣毫無懸念,魔影如同土雞瓦狗,直接被一劍斬成碎片。
轟隆!
最後,一刀一劍轟然相撞,信鈞臉色霎時間煞白,身體搖搖欲墜,手中的光刀近乎破碎。
他心中驚駭,若不是經過東流和魔影的雙重削弱,隻是這一劍,就足以徹底將他摧毀。這傢夥太強了,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裡,信鈞退意已生,身形一退融入黑塔之中。
他甕聲甕氣道:「姓徐的,寶物就在塔內,有本事你自己進來取。」
徐川笑道:「你想當縮頭烏龜是吧?」
「是有如何?」
信鈞打定主意不出去,這姓徐的實力太強了,他若是出去有死無生,不如躲在塔內,靠著黑塔極品靈器的防禦力苟延殘喘。
徐川冷笑,心念一動,周身迸射出無窮的紅光。
紅光向四面八方蔓延,所過之處皆是燃起熊熊烈焰,熱浪滾滾,整個黑色沙漠燃燒起無盡火海。
砂礫在高溫燒灼下噼啪爆響,融化成了黑色的眼見。
「嘶!」
這恐怖的一幕讓信鈞倒吸一口冷氣,隔著黑塔,他都能感覺到這火海散發出來的恐怖熱量,熱浪臨身,他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裂,就連體內的鮮皿都要乾涸了。
不僅如此,他引為依仗的黑塔,在火焰的燒灼下也開始微微顫抖,黑塔中蘊含的黑色魔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減少。
他也試過反抗,可不管是徐川還是龍脈,都不是他一個器靈所能抗衡的,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魔氣飛快消散。
「你還不出來嗎?」徐川淡淡道。
「不出去!」信鈞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梗著脖子道,「死也不出去!」
徐川淩空一點,被火焰燒的布滿窟窿的天空降落下來一塊塊巨大的火焰隕石。隕石每次落地,都讓大地劇烈顫抖,落在黑塔身上,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聲。
信鈞暗暗叫苦,這並非普通的火焰,其中蘊含火焰大道,焚天毀地威能恐怖。
信鈞在塔內盤膝而坐,承受火焰的燒灼,隨著時間流逝,他體內的法力流逝了七成,臉色蒼白如紙,若是繼續下去,他隻有死路一條。
「等等,我,我投降!」
信鈞的聲音從黑塔之中冒出來,他的身影出現在黑塔之外,一出現,恐怖的熱量就讓他汗如雨下,恐怖的熱量讓他的魔鎧騰起道道黑煙。
「饒了我,我,我把寶物都給你。」信鈞叫道。
龍脈道「哼,這小子背信棄義,連自己的手下都殺,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子,把他交給我,我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信鈞打了個冷顫,尖叫道:「你,你們不講信用,你,你們說過,隻要我投降,你,你們就放我一馬。」
龍脈冷笑道:「老子什麼時候說過?」
信鈞被龍脈的不要臉氣的吐皿,大家都是化嬰強者,是整個大陸最巔峰的人物,怎麼像個潑皮無賴一樣出爾反爾?
徐川收起火焰,那種空氣中溫度迅速下降,沸騰如同黑色海洋的沙漠重新凝固,變成一望無際的黑色平原。
「暫且留下他的性命。」
徐川的話落在信鈞耳中如同天籟,他急聲道:「隻要您不殺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是嗎?」
徐川冷笑,擡手一點,一道紅光落到信鈞的眉心。
信鈞心中一驚,隻覺一股火熱的氣息盤踞於眉心的寶石之中,隻要徐川一個念頭,其中蘊含的火焰大道,就會直接將他的寶石燒成灰燼。
「走吧。」
信鈞面如死灰,老老實實打開黑塔,放眾人進入。
「前輩,你說的寶物就是這東西?」
徐川皺起眉頭,黑塔雖然是一件極品靈器,但它本身就是殘缺的,又不是攻伐之寶,對現在的徐川沒有多少幫助。
龍脈冷笑道:「這個破玩意兒算什麼寶物,老子家的夜壺都比他強,跟我來!」
進入黑塔,龍脈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路來到塔頂。
「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徐川問道。
信鈞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雖然和黑塔融為一體,但大部分威能都在器靈的掌握之中,他掌握的隻有極少數部分,黑塔的上三層,他根本進不去。
說來也怪,自從眾人進來,黑塔的器靈就像失蹤了一般,沒有絲毫氣息洩露。
龍脈興奮道:「我說的寶物,就在這裡。」
他扭頭看向古滄海,「老傢夥,我對陣法不熟,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