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之眼是魔都最豪華的酒店,接近五百米的高度,宛如一柄利劍直刺天穹。
一輛邁巴赫停在魔都之眼門口,車門打開,雲汐墨從車上下來。
雲汐墨仰頭望著燈火通明的魔都之眼,神色無比凝重。
魔都之眼是陳鋒海的產業,這個老狐狸把見面地點設置在這裡,隻怕居心不良。
這時,一隻手掌抓住她的左手。
雲汐墨回過頭,徐川站在她身邊,臉上帶著和平時無二的笑容。
她狂跳的心臟忽然平靜下來,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就算天塌下來又能怎麼樣?
雲汐墨把車子交給司機,命令張然在樓下待命,她和徐川獨自赴宴。
乘坐電梯來到頂樓。
雲汐墨停住腳步,這裡是魔都的最高點,從這裡俯瞰魔都,大半個魔都盡收眼底。
遠處的天際線此起彼伏,在薄薄的暮色中勾勒出蜿蜒起伏的曲線,好似一條跳動的心電圖。
正如魔都這個城市,既有萬丈紅塵,無盡繁華,也有悲哀落寞,永無翻身。
「雲總?」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雲汐墨收回思緒,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
她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面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精神旺盛的男人,看起來六十多歲的樣子。
他是陳鋒海?
面前之人除了五官依稀有陳鋒海的樣子,其他的和雲汐墨記憶中的樣子大相徑庭。
雲汐墨狐疑道:「陳總?」
陳鋒海哈哈大笑,「雲總貴人多忘事,我們一個月前才見過,這就不認識我了?」
一個月之前,雲汐墨參加陳鋒海舉辦的慈善晚會,會上和這位魔都巨富有過一面之緣。
隻是那時的陳鋒海行將就木,就連行動都需要別人攙扶,和現在這個精神旺盛的老者判若兩人。
雲汐墨道:「幾日不見,陳總精神大好,我都有些不敢相認了。」
「哈哈哈,」陳鋒海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如果雲總不嫌棄,以後我們多走動走動。」
雲汐墨心中厭惡,口中卻道:「這是應該的。」
徐川站在一邊,將二人的表演盡收眼底。
雲汐墨是影後,陳鋒海的演技也毫不遜色,如果讓他去當演員,那些影帝都得甘拜下風。
徐川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過,但還是被陳鋒海捕捉到了。
他轉頭看向徐川,「這位是?」
雲汐墨挽住徐川的手臂,「他叫徐川,是我男朋友。」
陳鋒海眸中閃過一道冷光,上下打量著徐川,忍不住暗暗搖頭。
徐川除了相貌出眾,衣著打扮,氣度都是尋常,想必隻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這樣的貨色,實在沒有讓他正眼對待的資格。
「進來吧。」
陳鋒海轉身走進包廂,雲汐墨和徐川緊隨其後。
與其說是包廂,不如說是一個大廳。
整個魔都之眼頂樓,隻有這一個包廂,偌大的包廂空空蕩蕩,一盞聚光燈散落下來,在地上碎裂,散落出千萬點星光。
三人進來,一人立刻迎了上來。
雲汐墨定睛一看,不禁瞳孔微縮,「你,你是張浩然?」
張浩然形容枯槁,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就像在網吧連續通宵打遊戲一個月的網癮少年,這個人老了幾乎十歲,哪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張浩然擠出一個笑容,點頭哈腰道:「是,是我,還請雲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計較。」
徐川環顧四周,嘴角勾出一個不屑的弧度。
看來雲汐墨猜得不錯,陳鋒海來者不善,這是一場鴻門宴。
幾人落座,徐川自然坐在雲汐墨身邊。張浩然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他急忙低下頭,乖乖坐在陳鋒海身邊。
陳鋒海端起酒杯,朗聲道:「雲總和小張之間的事情,是小張不對,小張,還不給雲總道歉?」
張浩然急忙端起酒杯,「雲總,之前是我年輕氣盛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雲汐墨本就不打算和張浩然徹底撕破臉皮,如今又有陳鋒海作保,也就順坡下驢,也端起酒杯。
「陳總開口了,這件事情我應下了。」
張浩然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端起酒杯往嘴裡送,「雲總大氣,我先幹了。」
「等等!」
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張浩然轉頭看向徐川,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又是這個王八蛋!
「徐老哥,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這杯酒是我敬雲總的,等我喝完這杯酒,我單獨向你賠禮道歉。」他強忍怒火道。
徐川似笑非笑看著他,接過雲汐墨的酒杯,推到張浩然身前。
「如果不介意,你喝這一杯。」
陳鋒海臉色頓時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擔心我會在酒裡面下毒?」
徐川淡淡道:「有沒有下毒,他喝了就知道了。」
「你,你欺人太甚!」張浩然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他端著酒杯,怎麼都不肯喝下去,「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好好好!」雲汐墨拍案而起,秀眉倒豎,「陳總,我敬你是長輩,沒想到你竟然不顧身份,對我一個後輩下手,這件事情,隻怕是沒得談了。徐川,我們走。」
「今天誰也不準走!」陳鋒海臉色一沉,「雲丫頭,今天你既然離了這裡,那就不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