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走出輝煌大廈,頭頂的陽光散落下來,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陳總,您,您這是怎麼了?」
陳海的司機大驚失色,取出醫療箱和繃帶,纏住陳海的斷臂。
陳海這才醒悟過來,劇烈的疼痛襲來,臉色倏地雪白,幾乎要暈過去。
徐川太可怕了,在他的威壓面前,斷臂之痛成了不足為奇的小事情。陳海忍著痛道:「不要廢話,立刻送我去醫院。」
他現在沒有其他想法,隻有立刻離開這裡一個念頭。
可怕,太可怕了。
這哪裡是輝煌集團,分明就是一個修羅場,楊超被殺,李堯被廢,一場巨型風暴已經成型。
古原就是這場風暴的核心,更準確一定,這個核心就是輝煌集團。
陳海失皿過多,臉色白的近乎透明,氣息更是細若遊絲,眼看就要不行了。
司機來不及多想,坐下的車子彷彿一頭脫韁的野馬,在道路上發瘋似的狂飆,引來一陣陣刺耳的喇叭聲。
在司機高超的車技下,終於感到了古原第一醫院。
「救人,快救人!」
司機高喊著衝進醫院,對於陳海這個揚州赫赫有名的商業大亨,大夫不敢怠慢,安排專家組立刻進行手術。
直到陳海進了手術室,司機才鬆了口氣。
「叮叮叮!」
電話鈴聲響起,司機接通電話。
「喂?大小姐。」
「哎?」那邊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趙叔?我爸的手機怎麼在你這裡?我爸呢?」
司機這才意識到他拿的是陳海的手機,他老老實實回道:「陳總受傷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什麼?」
電話那邊傳來砰的一聲。
陳菲菲手忙腳亂從地上撿起手機,顫聲道:「趙叔叔,你,你沒開玩笑吧?我,我爸怎麼會出事呢?」
司機安慰道:「大小姐你不要著急,大夫說陳總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性命無憂,隻是。」
「隻是什麼?」陳菲菲急道。
「隻是,」司機遲疑道,「隻是陳總的手臂斷了,據大夫的說法,隻怕是接不上了。」
「啊!」
陳菲菲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這時,一隻雪白的手掌從旁邊伸過來,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
「菲菲,怎麼回事?」
陳菲菲回過頭,面前出現一張宛如藝術品的精緻面孔,五官精緻,肌膚白裡透紅,一雙杏眼之中透出淡淡的擔憂。
「芸兒,你,你怎麼來了?」陳菲菲又驚又喜,一把抱住女子的腰肢,哭泣道,「我,我爸爸出事了,聽醫生說,他,他的手可能保不住了。」
程芸兒眉頭輕蹙,拍了拍陳菲菲的後背,柔聲道:「我跟師傅學了一些醫術,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帶我去看看陳叔叔,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麼忙。」
陳菲菲從程芸兒懷裡擡起頭,眼中亮起希望的光芒,「對對對,你在山上修行,一定有辦法救我父親。」
陳菲菲和程芸兒從小一起長大,二人情同姐妹。
在程芸兒從小體弱多病,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個癩頭和尚,帶著程芸兒上山修行。
迄今為止,已經有十年有餘。
程芸兒在山上十年,每年隻有新年可以下山。儘管如此,二人的感情並沒有因為分開而減弱,反而越發濃烈。
陳菲菲見識過程芸兒的本事,可以控制飛劍,在百米之外切斷一棵人腰粗細的大樹。
說不定她真有辦法治好陳海的手臂。
二人乘車來到醫院,陳海已經做完手術,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
看著陳海空蕩蕩的衣袖,陳菲菲的淚水不受控制滾出來。
「大夫,我爸的手臂是怎麼回事?」陳菲菲哭著道,「隻要能治好我的手,出多少錢都可以。」
「陳小姐,這不是錢的事情。」大夫無奈道,「陳先生的皿管和肌肉已經完全壞死,我們也沒有辦法。」
說來也怪,陳海的傷口明明是剛切斷的,但切口處的經脈,皿管,肌肉,骨骼卻已經完全壞死,根本無法斷肢再續。
「一定是你們醫術不行。」陳菲菲氣惱道,「趙叔,立刻通知機場,我們去京州,我就不信京州的大夫治不好我爸。」
「等等!」程芸兒的手掌落在陳菲菲肩膀上,她的聲音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陳叔叔的傷勢非同小可,不是他們所能解決的。」
「啊?」陳菲菲不解道,「芸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芸兒面色凝重,「陳叔叔的傷隻怕不是意外,而是被一位高手切斷了手臂。」
陳海的傷口光滑如鏡,一道似有似無的勁力繚繞其上,僅是殘留的氣息,就讓程芸兒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若是她所料不錯,切斷陳海手臂的人,至少是巔峰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陳菲菲希冀道:「那你有辦法治好我爸的傷勢嗎?」
「不好意思,」程芸兒移開目光,嘆息道,「陳叔叔的傷勢非同小可,若是我師傅在這裡,還有治療的可能,但是我的力量,隻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