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冷笑道:「我說過,就憑這些臭魚爛蝦就想殺我,下輩子吧。」
反器材步槍的威力確實很強,但這是建立在命中的基礎上。
徐川早就發現了埋伏在暗處的狙擊手,開槍之前,他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三顆子彈,連他的衣服都沒碰到。
「你,你真敢殺我?」張義龍聲音有些發抖。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簡直和魔鬼一樣。
徐川淡淡道:「我從不說假話!」
他指尖透出劍光,緩慢,而堅定地落下。
張義龍亡魂大冒,他見識過劍光的厲害,胡叔內勁大成的實力,一招就被斬首,他這樣的普通人,如何能抵抗。
「候老,前面就是酒窖,我珍藏了幾款好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忽然,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張義龍眼睛一亮,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用力一推,把李秀紅推向徐川,拔腿朝門口跑去。
他一邊跑,一邊喊:「爸,有人要殺我,快救我!」
徐川隨手撥開李秀紅,如果他想殺張義龍,就算他媽再給他多生幾條腿也死了,留著他,隻是想看看他背後的人是誰罷了。
大門推開,數名身穿黑色西裝,神色冷酷的男子走進來。
然後,一個中年人,和一位老者走進來。
男子五十多歲,穿著一身淺色西裝,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就像一位儒雅的學者。
張義龍一頭撲到男人面前,抓著他的衣袖,痛哭流涕道:「爸,有,有人要殺我!」
男人是張義龍的父親,卧龍山莊真正的主人,張家家主張敬。
張敬勃然大怒,卧龍山莊是他的地盤,在他的地盤上殺他的兒子,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啊。
他倒要看看,什麼人敢這麼囂張。
酒吧門口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他逆著光,大半個身影藏在陰影裡面,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敢動我兒子,找死!」張敬一揮手,「開槍!」
張義龍急忙道:「爸,這傢夥是個武道高手,狙擊步槍都拿他沒辦法。」
「哦?」張敬神色微變,轉頭看向身邊的老者,恭敬道,「候老,這次要請您出手了。」
候老淡淡道:「我既然是張家的供奉,這是我應該做的。」
張敬感激道:「那就麻煩您了!」
他被陳浩遠威脅以後,深感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為此,不惜花費重金,請來一位武道宗師坐鎮。
這位侯大師,就是他請來的武道宗師。
侯大師走到院中,淡淡道:「老夫慈悲為懷,不願多造殺孽,你跪下給張少道個歉,我就饒你一命。」
徐川一陣好笑,這人不過是初入宗師,怎麼敢這麼囂張。
他走到燈光下,淡淡道:「你修鍊到宗師不容易,滾吧,我不殺你。」
「找死!」
侯大師怒了,他堂堂宗師,豈能受這樣的侮辱,運起內勁,一拳急如流星砸向徐川。
張敬看到徐川的臉龐,頓時如遭雷擊,急聲道:「侯大師,住手,他是徐,」
話還沒說完,徐川提起拳頭,隨意朝前一揮。
他這一拳看起來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道,可在和侯大師的拳頭接觸的瞬間,猶如天河決堤,恐怖的力量集中一點,瞬間釋放。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徐川的拳頭勢如破竹,一連突破侯大師拳頭,護體內勁的阻攔,硬生生砸在他臉上。
侯大師慘叫一聲,口中鮮皿狂噴,皿液之中,還帶著幾顆白生生的牙齒。
身體轟隆一聲倒飛出去,砸飛了七八個黑西裝保鏢。
張敬呆立在原地,苦笑道:「我就知道。」
徐川收拾了侯大師,走到張敬面前,淡淡道:「你認識我?」
徐川身上的氣勢如汪洋大海,張敬好似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他腿有些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認,認識。」
怎麼可能不認識。
一人一劍,嚇退降頭師達拉曼,一招秒殺陳家宗師,逼得陳家老祖低頭服軟。
一樁樁,一件件,宛如神跡。
現在,這個男人站在他面前,他怎麼能不怕,怎麼能不懼?
「爸,你幹什麼!」張義龍滿臉不解,氣憤道,「你,你怎麼能給他下跪!」
張敬又驚又氣,恨不得撕爛他的嘴,低喝道:「給我跪下!」
「我不!」張義龍心中難以接受。
張敬猛地跳起來,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張義龍慘叫一聲,撲通一聲跪在徐川面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秀紅紅潤的小嘴張的老大,滿臉不可思議。
那可是張敬,整個天南都數得上號的人物,之前齊同和在的時候,也要對他客客氣氣。
這少年什麼來頭,竟然讓他下跪求饒?
李秀紅心中升起無限悔恨,她之前就看出徐川不一般,卻沒有堅持結交。
如果交好徐川,哪怕齊同和倒了,自己依舊能全身而退。
徐川打量著張敬,皺眉道:「我不認識你。」
張敬頭低得更深,陪著笑道:「您是天生的神龍,自然不認識我這樣的凡夫俗子,之前在陳家的時候,我有幸見過您一面。」
陳家?
徐川想了想,那些富商裡面,似乎還真有眼前這人。
他的目光移到張義龍身上,「這麼說來,張義龍就是你的兒子?」
「是,是!」
張敬驚出一生冷汗,心裡把張義龍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卻還是硬著頭皮承認這層關係。
「那你知不知道,你兒子要殺我?」徐川又道。
張敬亡魂大冒,腦子一片空白。
他忽然暴起,一把奪過保鏢的手槍。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對徐川開槍的時候,他調轉槍口,接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張敬連開三槍,槍槍命中張義龍。
張義龍慘叫一聲,當場身亡。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就連徐川也微微色變,虎毒不食子,張敬殺起張義龍來,卻沒有半點猶豫。
此人的心性之可怕,在徐川見過的人中,足以排進前十。
張義龍眼中閃過一絲痛惜,這可是他的兒子,親手培養了十幾年的兒子。
他有很多孩子,可兒子隻有三個,成器的更是隻有張義龍一個。
現在,這一個也被他親手殺了。
他按下眼中悲痛,把手槍遞給保鏢,恭敬地彎下腰。
「徐先生,這個畜生侮辱您,有取死之道,我替您殺了他,免得髒了您的手,您還滿意嗎?」
徐川靜靜看著他,始終一言不發。
張敬不敢直起身,冷汗一滴一滴滲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像重鎚一樣,一下一下轟在張敬的心上。
他深知張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如果徐川追究起來,張敬,乃至整個張家,都將迎來一場滅頂之災難。
徐川轉過身,朝酒吧走去。
張敬長長突出一口濁氣,徐川的氣勢太可怕了,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好似天柱摧折,壓得他兇口發矇,喘不過氣來。
徐川走進酒吧,抱起已經不省人事的洛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