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捲動,大地崩裂,實質般的狂風橫掃大半個暗夜秘境。
「姓徐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徐川冷笑道:「我等著你!」
虛空裂縫消失,場中隻剩下一節白皙的手臂,徐川冷哼一聲,在手臂上打下數百個封印,直到手臂表面表層灰色,手掌不再屈伸,這才將其收入空間法器之中。
徐川轉身離開,向卧虎嶺飛去。
當他回到卧虎嶺,戰鬥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龍脈乃是眾人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他又是天生龍種,對於鱗甲類生物有著天生的壓制,不出百十個回合,便將蛇面具撕成碎片。
餘下一人,對他來說自然不在話下,三下五除二就轟成齏粉。
古滄海以一敵三,陣法之威展現的淋漓盡緻,但他終究隻是化嬰初期,同時面對三名同級別的強者,很快就捉襟見肘。
就在陣法要被擊破之時,龍脈及時趕來支援。
原本三打一的局面,瞬間變成了三打二,又有古滄海的陣法相助,天時地利人和俱在龍脈一方。
沒用多久,三名特級墮落者全都飲恨西北。
徐川到的時候,場中隻剩下山君還在和老牛戰鬥,二者都是領悟了力量法則的頂尖強者,一拳一腳都帶著崩裂大地,截斷天穹的偉力。
山君人身獸首,雙臂肌肉高高墳起,彷彿鋼鐵鑄造的一般,十指利爪暴漲,如同十柄小刀子,從老牛兇口劃過,留下十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幾乎將老牛的兇膛剖開。
老牛對這緻命的傷勢視而不見,一隻水缸大小的拳頭毫無花哨的轟在山君的腦袋上。
砰的一聲,山君的腦袋像熟透的西瓜一般爆開。
山君怪叫一聲,身形不退反進,十根利爪猛地刺進老牛的兇膛,將他的心臟狠狠捏碎。
二人皆是身形一震,轟的一聲推開。
山君爆裂的頭顱,老牛破碎的心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二人實力相近,更有滴皿重生的恐怖恢復力,就算打上十天十夜也難以分出勝負。
山君嘿嘿冷笑道:「老牛,看來是我贏了。」
老牛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普普通通,宛如西北老農的臉龐,他淡淡道:「你實力雖強,但耐力不如我,若是繼續鬥下去,輸得不是我,是你。」
山君並不否認,他聳聳肩,「但現在的勝利者,是我。」
老牛環顧四周,徐川,龍脈,古滄海,山君四人分列四方,將他的退路全部封死。
「主人,老牛儘力了。」
老牛嘆了口氣,他怎麼也想不到,十大特級墮落者同時出手,能橫掃暗夜秘境之中任何一個城池,偏偏在徐川這個折戟沉沙。
他仰起頭,「山君,我等的實力,在主人面前如同螢火與皓月爭輝,實在不值一提,你們可以擊敗我,但等主人脫困,你們全都得下來陪我。」
「不好!」徐川臉色微變,「他要自爆!」
話音未落,一股毀滅性的力量在老牛體內聚集,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
徐川等人身形驟然後退,下一秒,一團巨大的蘑菇雲沖霄而起,刺眼的火光撕開籠罩在秘境上空永恆的黑夜,讓整個秘境都亮的和白天一樣。
大地崩裂,實質般的氣浪向四面八方橫掃,化嬰之下的生靈宛如狂風怒浪中的一葉扁舟,身體不受控制隨風起伏。
徐川眼睛微眯,對老牛自爆的威力暗暗咂舌。
卧虎嶺比原來小了三分之一,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直徑超過一千米的圓形大坑,地面黝黑光亮,彷彿上好的黑色水晶,散發出淡淡的熱氣。
「好傢夥,這傢夥的自爆,堪比化嬰後期的全力一擊了吧?」龍脈咂舌道。
若不是他們見機不妙,提前撤退到了安全距離,挨上老牛這一下自爆,哪怕不是也要重傷。
徐川心念一動,虛空念力流轉,一顆顆破碎的頭顱出現在虛空之中。
「一,二,三,……八,九。」
眼前隻有九顆頭顱,剩餘的一顆頭顱是蛇面具的頭顱,龍脈恨極了他,直接將他挫骨揚灰,便是徐川也無法從虛空中重構出來他的頭顱。
「沒關係。」
徐川手中有暗黑雄獅,雨夜屠夫兩個特級墮落者的腦袋,在加上現在的九個,足足有十一個特級墮落者,足夠換回老夜叉和洛斐了。
「我們該回去了。」
徐川的目光投向白銀城,神情有些恍惚。
離開白銀城的時候,他隻不過是個初入化嬰的小子,實力最強,但還有太多的人在他之上。
如今不過三五年的光景,他的修為再進一步,達到了化嬰中期,甚至還領悟了生死大道,控制他的最後一道桎梏也煙消雲散。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徐川就是除了更大城池的祭祀,最為強大的一名修行者。
徐川等人飛向白銀城,他好奇的看向最後一人,「山君大人,您也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隊伍的最後一人身材健碩,赤裸的兇膛肌肉高聳,尋常的女子都遠遠不如,正是幻化成為人形的山君。
山君哈哈大笑道:「我的卧虎嶺被老牛炸了一半,活像是個茅坑,我沒有容身之地,隻能跟著徐老弟你混了。你發達了,可不要忘了老哥我啊。」
徐川也笑道:「老哥客氣了,以你的實力,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不過你願意跟著老弟,那老弟也絕不會辜負山君大人。」
「好好好!」山君的手掌落在徐川的肩膀上,發出砰砰的聲音,「以後不要叫什麼山君山君的,聽著生分,我叫赤虎,你以後就叫我赤虎吧。」
「赤虎大哥!」
徐川苦笑,山君力量奇大,若不是他肉身堅固,就剛才那兩巴掌,足以把一個化嬰初期的修士拍散架了。
徐川一行人中,實力最差的信鈞也是化嬰修士,不過三五小時,白銀城雄偉的城池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徐川眼睛微眯,若是白銀祭祀老老實實遵守約定,交出老夜叉和洛斐,他自然不會說什麼。
可若是白銀祭祀敢耍花樣,那就別怪他不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