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妒心一起,當真是催命符!
(感謝曉的打賞~)
「沒有人問過盼兒的想法!
她的父母賣了她;
她長得好,到了年紀被安排給朱大郎做了暖床丫頭;
是,她有地兒住有飯吃有衣穿,還不需要操勞什麼,已經是不錯的好日子了。
可是,二叔,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她這裡,」李十月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也是有喜怒哀樂的。
所以,她對月哀怨又有什麼好意外的呢?
二叔,你不會是覺得作為被養在後院兒裡頭的女子,一個暖床丫頭,就不該有自己的想法兒了吧?」
被李十月這一句句的話給逼問到了面前的李望明,他這會子是有些啞口無言的了。
李十月看著李望明張著嘴的樣子「呵呵」的笑了兩聲兒後,就別過頭去,繼續往樓下高台上看去了。
這會子高台上的場景已經換了,看那樣子是翌日朱大郎和正妻接受他們院子裡上上下下的見禮的了。
盼兒穿著一身兒鮮嫩的粉桃兒色衣裙,頭戴一根兒碧玉簪跪到了正妻和朱大郎的跟前兒。
正妻並未有什麼厭惡,隻隨意問了兩句,受了盼兒的跪拜,給了盼兒一匹布料並一副銀手鐲。
這出手已是很闊氣的了,畢竟盼兒也隻是個暖床丫頭而已。
可盼兒她心裡卻是有股子氣,對朱大郎,對正妻,對自己這暖床丫頭的身份;
所以,她跪在地上仰頭看著上首坐著的朱大郎,擡手撫了下自己頭上這根兒碧玉簪。
這根兒碧玉簪乃是她與朱大郎情濃之時,朱大郎送她的生辰禮。
放下手,盼兒才對著上首坐著的正妻謝賞。
這一幕戲就算是過去了,並沒有什麼強烈的衝突,可結合這齣戲就叫《碧玉簪》,就可以想到盼兒發間的那根兒碧玉簪該是這齣戲的關鍵道具了。
「盼兒她這是心裡不滿自己個兒的身份了,對正妻起了嫉妒之情了啊。」
李母看著台下在搬動道具的戲班裡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嗐,也就是富貴人家能給兒郎弄什麼暖床丫頭,這不糟踐人麼?
咱們鄉下的漢子,這輩子能討個媳婦來家就夠不容易了,什麼暖床丫頭啊,那都是不能有的事兒。」
鄭梅娘放下手中竹筷,接著李母的話如此說。
「阿娘,他們大戶人家的規矩多,事兒也多,和咱們哪裡能一樣?
要我說,將來我就在跟咱們一樣的農戶裡頭找個兄弟多的人家,不找大的也不找小的,就找個中間中的兒郎招贅來家就得了。
我看這戲接下來該就是正妻和盼兒之間的爭鬥了,一天天的不幹正事兒,竟弄一些為了男人爭風吃醋的事兒,真是......真是,真是讓人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
當真是叫李秋天說著了,接下來果真是演這後院兒的女人們爭鬥的戲碼去了。
朱大郎在書房讀書的時候,盼兒裝扮一番前來送甜湯,再溫言軟語的撒嬌幾句,朱大郎就什麼都應下了。
當夜,正妻可不就是獨守空房了麼。
然後,正妻也不是個好惹的,就在隔天直接尋了理由以正妻的地位命令盼兒去幹粗活兒了。
什麼樣兒的粗活兒?
若是灑掃除塵什麼的就還好說,本就是盼兒以前幹過的了。
可正妻哪裡是真的要盼兒幹活兒呢?
她是要盼兒這個暖床丫頭低頭,認清這個後院兒的大小王是誰,認清盼兒自己個兒的身份啊!
所以,盼兒她就穿著那一身兒桃粉色的衣裙去給正妻刷便盆去了。
這算是正妻對盼兒這個暖床丫頭的教訓吧。
李十月就看著高台上的盼兒一邊手不停地給正妻洗刷便盆兒,一邊哭哭唧唧的唱著自己心中的苦楚。
不太願意聽這些的李十月就回過頭,舉筷對著桌上的燉羊肉夾了來吃。
正吃著呢,她就聽對面剛才被她的話給懟得不敢再說話的李望明嘆了一口氣出來。
李十月咽下口中噴香的燉羊肉,就擡頭看向李望明:「二叔,為何嘆氣?
可還是覺得這盼兒不該哀怨?」
李望明他搖了搖頭後對李十月回話道:「之前是我想錯了,忽略了盼兒她自己個兒也是有想法的。
隻不過,看著盼兒這般行為,我嘆息是為她認不清形勢,這往後必定是要吃苦頭的。」
李十月挑眉:「哦?二叔,仔細說說。」
「盼兒哀怨是因著她自己個兒是個暖床丫頭而已,羨慕正妻的地位。
可她不曾想過,正妻之所以能做正妻,自是人家的父母兄弟有能為,正妻的家世與朱大郎乃是門當戶對的啊。
盼兒她隻是個自小被父母賣身的奴僕罷了。
她就是哀怨也不該興起嫉妒之心,當著正妻的面兒去耍那些爭寵的手段。
因著她踏不出這後院,自朱大郎成親後,盼兒的主子就已經從朱大郎變成了正妻了!
盼兒闔該去討好正妻才是,哪裡能挑釁正妻的尊嚴?
與正妻去爭寵?」
李望明擡眼點了點樓下,「現在盼兒不過就是刷個便盆,倘若往後她還不知悔改,正妻若是起了把她賣了的心,盼兒又能如何?」
說到這裡,李望明那樣子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張著嘴想說又不能說的樣子,可是令李十月起了好奇心了。
就是同桌的李母她們也都轉過頭來看向了李望明去。
「哎喲,她二叔,你快說吧,這滿屋子都是咱們自家人,誰還能把你的話說給旁人聽不成?」
鄭梅娘性子急,可看不慣李望明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直接對著李望明就如此說。
李母也拿眼去看李望明,想知道李望明這是想起了什麼事兒來,竟是弄出了這麼一副模樣出來。
面對李母和鄭梅娘看過來的眼神,李望明有了些許不好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壓低了嗓音對著眾人說:「你們剛才是沒瞧見,我剛剛關咱們這屋門的時候,在外頭瞧見了李春麗!
她身旁那人該是鎮北王世子劉淑!
以前我跟著十月去王府的時候見過世子一面。
十月之前不是說李春麗她追著世子去了麼?
說是李春麗現下已經成了世子的妾室了。
嫂嫂,這妾室終究還是個妾啊,和盼兒這般的暖床丫頭有什麼兩樣?
正妻若是鐵了心想要發賣,丫頭和妾那都是說賣了就賣了的!
賣去正經地方倒也還算是好,可若是心狠些,賣去臟地方,這下半輩子要如何過活?
所以,我才說,這盼兒做錯了,她該對著正妻低頭才是,切莫嫉妒,妒心一起,當真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