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既是已經成了暖床丫頭了,那還哀怨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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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熟人是誰?
還能是誰?
哈哈,自然是世子劉淑了。
趕在李望明關門前的那一剎那,透過門縫,李十月就看到了披著桃紅色鬥篷的李春麗正擡頭笑著與劉淑說話。
劉淑的包間該是就在李十月他們隔壁,就是那一間門頭為荷花的包間。
所以,他們站在門口,與李十月之間離得不算遠,以李十月的耳力還真的是能把兩人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了。
「......委屈你了,今晚你就好好鬆快鬆快吧。」
「為了世子,妾哪裡會覺得委屈?
隻要是為了世子,妾做什麼都願意的。」
門被徹底關上了,李十月也就收回了視線。
她想著這府城可真是有夠小的,不,該說是悅來酒樓的招牌就是大,作為安東下一代的權力之主,世子劉淑還當真是很願意來這兒消遣一二。
這都是他們第二回碰上了,加上這次,李十月一共就來了悅來酒樓三回,竟是有兩回都能碰上劉淑!
你就說,這運氣怎麼樣?
不過,李十月她也沒多想,自從上次在王府裡頭和李春麗說過了那些話之後,李十月就已經重新對渣統有了警惕之心。
積分是很重要,但是自己個兒的底線更重要!
這麼想著的李十月就舉杯飲茶,聽著一旁的李母他們商議一會子該點什麼菜才好。
就是這時候,李十月腦中系統的電子音就又響了起來。
「情境觸發,發現任務,請宿主藉助戲劇《碧玉簪》當面諷刺女主李春麗,令李春麗羞愧難當、情緒失控之下引發小產!
隻要女主李春麗小產,即視任務完成!
完成任務,宿主可獲得二百積分並一次抽獎機會!
請宿主積極完成任務,早日成為一代寵姬!」
「嗯,這個不錯,上次吃著挺好,這回再來兩大碗吧。」
李十月直接當自己聽不到渣統的電子音,隻對著李母指著的那菜單上的燉羊肉點頭。
她自然不會去做這個任務。
自上次之後,李十月已經決定往後有關李春麗的任務,隻要李春麗不惹到她的頭上,她就當李春麗不存在,再不去為了積分去與李春麗之間產生牽扯。
著實是沒必要。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就像李十月之前說得,在踏浪之上,李父跌入大海之後,她與秦桃一家就已無任何關係了。
李春麗是去給劉淑做妾也好,還是沒進王府尋了別的男人也罷,這都已經與李十月毫不相關了。
當然了,倘若李春麗就是嫉妒李十月非要尋李十月的麻煩,她自是不怕的,該懟得懟,該罵就罵,她又不怕李春麗。
隻不過,雖然沒打算做這個任務,但李十月這會子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主要是這次的任務透露出來的事兒,「她這是又有了身孕了?」
是的,令李十月意外的是,李春麗竟然在生產不到半年的功夫後,頂多才過了半年,就又懷上了?
這屬實是挺快的了。
除了驚訝這一點之外,李十月也對這出《碧玉簪》好奇上了。
她對著這會子正好敲門進來的小二問:「小二哥,今兒個這出是演得什麼啊?」
小二笑著對李十月作了個揖,先謝了李十月給的銅闆,然後才對李十月說:「貴客,今兒個這出名為《碧玉簪》,請的是京都的戲班子,說是這一出《碧玉簪》在京都每次一開鑼,那真是客似雲來,尤其得女客喜愛。」
聽小二說這齣戲女客愛聽,李母和鄭梅娘她們就瞪起了眼,拉著小二仔細問起來這齣戲演的是什麼故事?
誰知道這小二也是個會說話的,他笑著對著李母她們拱手道:「貴客,貴客,可莫要為難小的了,這齣戲小的哪裡看過?
今夜上元節,還是頭一次在樓裡演呢。
貴客稍待,過會子鑼聲一響,好戲那就開場嘍!」
和小二說得差不離,還真是過了不一會子,樓下就敲響了銅鑼。
李十月走向窗邊,往樓下大堂中心的那高台上看去。
這一開場,竟是一曲哀哀怨怨的琵琶之音響在了耳邊。
就見高台之上一披著長發的女子跪坐在窗邊的模樣,朝著好似窗外的天上看去。
接著,就聽到那女子就著這幽怨的樂聲唱了起來。
聽了一會子,李十月她也算是聽明白了,這個披髮的女子叫盼兒,原本是個良家女,但她自小就被爹娘賣去給大戶朱家做丫頭去了。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長大了的盼兒很是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美。
美麗的臉蛋兒給盼兒帶來了說是好處卻也算是壞處的事,她成了朱大郎的暖床丫頭。
說這是好事是,成了暖床丫頭,算是在低等的灑掃丫頭上頭去了,升了等候,月錢高一些,這四季衣裳也能稍好一些。
壞就壞在,才剛長成的少女,尚未懂得男女之情,就被安排著去給朱大郎暖床去了。
盼兒自以為自己成為了朱大郎的女人,她就有了依靠,有了家。
可她忘了,她隻是個暖床丫頭啊。
做了幾年暖床丫頭,喝了不少避子湯的盼兒,終於在十八歲的這一天,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朱大郎娶了正妻回朱家。
而這出《碧玉簪》的開頭,就是在朱大郎大喜的這一日,作為暖床丫頭的盼兒對著窗外的月亮自憐自哀。
「這盼兒也是可憐,她的爹娘也真是心狠,怎能把孩子賣身為奴呢?」
李夏天聽著這哀怨的唱腔,心中很是傷感,隻覺盼兒太可憐了些。
「唉,說不得盼兒的爹娘著實是沒法子了,想著把盼兒賣與大戶人家做個丫頭,少說吃得一口飯能活命呢。」
鄭梅娘自也是覺得盼兒可憐,她哪怕再難再難都不會起賣孩子的心思;
但她身為母親,也是懂得有的時候是真的沒法子了,對於那些鬻兒賣女的父母,她是能理解一些的。
「既是已經成了暖床丫頭了,那還哀怨什麼呢?
吃飽穿暖就是了;
這朱大郎成親,自是要尋那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的;
盼兒不過就是個賣身的丫頭,再是如何,她也不可能成為朱大郎的正妻啊。
在朱府裡頭,她有地兒住有飯吃,也不用操勞什麼,她有何好哀怨的?」
李望明這話引得全場除了石頭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去。
「二叔這話說得沒錯。
但被賣身為丫頭又何曾是盼兒的意願呢?
她的父母、這朱家、這世道,何曾又問過盼兒願不願意做暖床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