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爺說道:「那袁裕不行,不還是有冷深嗎?我可是打聽到了,冷深到了寧縣後可沒有去見那姜令沅,而是去見了餘知府,如今聽著動靜說是兩家已經開始議親了,不如我們也插上一腳?」
陶老太太說道:「可是去和那冷深接觸,但是沒有必要也去和他們家定親了,冷家的兒孫都沒有出息,沒有結親的必要,那袁裕好歹身上還是有官職的,我們家都不嫌棄他早老家有妻子了,沒有想到他倒是嫌棄起來我們家了。」
陶大奶奶問:「那陸四奶奶那裡?」
陶老太太冷笑:「先晾著吧,看看那冷深怎麼樣,若是可以的話我們加上一把火,直接把她架空了便是。」
陶二老爺還是說出來了:「我們如今都不知道陸四奶奶有什麼底氣,架空談何容易,我覺得就算我們家想著控制那手工學堂和女學,也是要先把那陸四奶奶了解清楚了再說,畢竟陸大人可是也在寧縣呢!」
陶老太太不以為然:「還能有什麼本事,不過就是一個女學恰巧辦起來了而已,就開始覺得自己有本事了,那手工學堂可是有男子的,她一個女人家本身就吃力,還想對抗我們陶家,她有那個本事嗎?」
陶大爺也說道:「二叔,我說你就是太謹慎了,那樣強勢的女子和夫君的關係怎麼可能會好呢,我覺得那陸大人應該巴不得見到她吃虧倒大黴吧,要不然怎麼到現在也沒有看到那陸大人為她做什麼呢?」
陶大奶奶想到姜令沅清麗絕絕的面容,下意識的並不相信,那樣的女子應該沒有男子會不喜歡吧,但凡是有本事的男子都會既欣賞又喜歡那樣的女子的,也就是沒有本事的男子才會不喜歡有本事的女子!
這話陶大奶奶是不會說出來的,說出來的話陶大爺一定會惱了的!
陶老太太覺得陶大爺說的有道理,說道:「那陸昀應該也不願意姜令沅拋頭露面的,這不她姜令沅不過隻是來杭城兩天陸昀都不放心,擔心她做出來水性楊花的事情,立刻跟著過來了。」
姜令沅此時也知道了冷深家中的小兒子和餘知府家中的姑娘要定親了,據說明兒就要相看了,相看的地方定在了蓮華寺。
姜令沅笑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個相談甚歡,這麼快就要定親了。」
這裡面有多少為了兒女好呢,不過就是為了利益而已,那餘家是徹底準備和她交惡了,那陶家如今看著也不是很合適。
陸昀回來的時候看到姜令沅坐在那裡一臉深思的樣子,就問道:「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嗯,也算是難題吧,今兒我見了陶大奶奶,陶家說了一句他們是地頭蛇,然後又想著平分秋色,我本來是覺得我會願意下功夫調教他們家的,如今卻是有些不耐煩的,正想著重新找人呢!何必隻是杭城呢!」
其實陸昀沒有怎麼和陶家接觸過,隻是覺得陶家這是杭城一帶最負盛名的人家了,自然是最合適姜令沅的屬下,但是聽著姜令沅的意思,陸昀相信姜令沅的判斷,覺得那陶家不會是多麼安分的人家。
對陸昀來說也不願意費盡心思調教這樣的人家,對姜令沅說道:「我們是需要本地的勢力幫忙,但是幫忙從來不意味著養虎為患,若是那陶家不安分的話,直接跳過去便是。」
陸昀可不願意姜令沅受委屈的。
姜令沅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如今還有金陵程家和姑蘇明家可以選擇,我外婆曾經帶著我去過那明家,所以,我今天下午寫了一張請帖送過去了,若是那明家有想法的話,最近一定會過來的。」
說起來有運河,明家過來也不遠,而且江南一帶的女學誰說一定要開在杭城的呢!
當時選擇杭城不過是想著杭城離著寧縣不遠,永平大長公主覺得有姜令沅在,可以照應一番,如今實在不行的話也是可以改變地方的。
陸昀知道姜令沅從來都是一個比較果斷的人,卻是也沒有想到姜令沅竟然會這麼快就做決定了,但是他是贊同的,笑著說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今在寧縣已經有餘家和冷沆瀣一氣了,的確不適合再多一個陶家了。」
至於說餘家,姜令沅看向陸昀:「餘老太太也就罷了,餘知府沒有找過你嗎?」
說起來餘知府應該是想著我給他的兒子某一條出路了,手工學堂的司業真的是特別好的出路了,餘知府不應該一點動作都沒有才是,除非,餘知府到底是吧餘老太太的話聽進去了。
陸昀說道:「你沒有過來之前他還暗示過的,當時我雖然沒有給明確的回應,但是態度明顯是軟的,按理來說應該是有默契的,不過如今看來恐怕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們家分明也是有了不應該有的想法,我估摸著餘知府本來就是搖擺不定的,但是被冷深拜訪過後就做了決定了,他們應該是打著架空你的主意的!」
聽著陸昀這麼說姜令沅倒也不是特別意外了,說起來那餘知府一直被餘老太太洗腦,最終做出來這種決定也不奇怪。
姜令沅笑道:「如此這般,我隻能找同盟了,幸虧二嫂也是跟著過來的,要不然在這裡我更是艱難。」
陸二奶奶二胎身體情況挺不錯的,所以這一次陸昭外放她也是跟著一起過來了,倒也不是不放心陸昭,而是陸二奶奶想過來幫一把姜令沅。
陸昀點點頭:「你畢竟是手工學堂的掌事人,所以這些還是握在你手中的,還是你的主動權最多,所以也不用太擔心。」
姜令沅朝著陸昀笑了笑:「好了,反正隻能一步步來,你說那陶家在外為官的大老爺知道陶家這麼做嗎?」
總覺得那個人既然能成為布政使了,應該不至於眼界這麼低才是。
陸昀說道:「陶勤那個人最是謹慎不過,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當年陝西一帶鬧蝗災皇上處置了那麼多官員卻唯獨沒有處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