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瓊從昏迷中醒來,茫然環顧四周。
「我,我這是在哪裡?」
「乾媽,你醒了!」楚靈兒大喜過望,淚水順著臉頰滾下來,「我,我以為。」
周雅瓊摸了摸她的頭髮,笑道:「你以為什麼?以為我死了?」
楚靈兒抱著周雅瓊的手臂,淚水止不住流淌。
周雅瓊在龍鳴集團暈過去,身上氣息跌到了谷底,古原最好的醫生也束手無策。
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香消玉殞。
如今她能醒過來,楚靈兒懸著的心臟終於落到了肚子裡。
周雅瓊環顧四周,床邊圍著一圈熟悉的面孔,既有周家的人,也有她的朋友,還有真龍殿的武者。
「文釗?你怎麼在這裡?」
最讓周雅瓊驚訝的是,她的丈夫徐文釗也站在一邊。
見周雅瓊醒過來,徐文釗急忙湊過來,擔憂道:「我剛到揚州,就聽到你失蹤的消息,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活了。」
周雅瓊臉龐微紅,沒好氣道:「一把年紀的人了,說這些做什麼。」
徐文釗抓著她的手,含情脈脈道:「你我分開多年,我的心一直都是你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老不修!」周雅瓊臉龐越發紅了,想從徐文釗手裡把手抽出來,「這麼多人看著呢。」
徐文釗緊緊抓著她的手,「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我們是合法夫妻,他們看著就看著,有什麼大不了的。」
周雅瓊無語,徐文釗是大學教授,是一個溫文內斂的男子,怎麼變成了如今這個不要臉的樣子。
她別開頭,餘光從人群中掃過,卻沒有發現徐川的身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來徐川還是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徐文釗見周雅瓊目中光芒暗淡,對她心中所想猜了個七八成,柔聲安慰道:「小川與我們分離二十多年,豈能那麼容易接受這個事實?但我相信,隻要我們持之以恆,他一定會感受到我們的真心。」
徐文釗有些無奈,若是普通人知道他和周雅瓊的身份,巴不得當場跪在地上叫爸爸。
可徐川身為五百年來第一位人仙,財富權利美色對他來說唾手可得。
隻要他願意,全世界的富豪都會排著隊給他送錢。
在徐川面前,不管是周家還是徐家,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徐文釗還要說什麼,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
周雅瓊的目光落在手機上,頓時目光一凝,急忙接通電話,「小雅,我是周雅瓊,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邊傳來蘇雅焦急的聲音,「周姨,出事了。」
蘇雅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周雅瓊和徐文釗彷彿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股寒意從腳心升起,迅速流變四肢百骸,把他們的鮮皿都凍成寒冰。
如果蘇雅所言非虛,現在徐川就在趕往徐家的路上。
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當年徐家人做出這樣毫無人性的事情,勢必會招來殺身之禍。
徐文釗臉色發白,徐川是他的孩子,徐家是他的本宗。
若是徐川出手,徐家無一人是其對手。
徐文釗雖不齒徐家人的所作所為,但那裡畢竟是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家,有他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還有他的晚輩。
若是這些人都被徐川殺死,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掛斷電話,周雅瓊毫不猶豫道:「靈兒,立刻通知機場,十分鐘之後,我要坐飛機趕往京州。」
「知道了!」
楚靈兒深知此事的嚴重性,不敢多言,匆匆離開辦公室。
徐川身化流光,從天空中快速劃過。
夜晚的風有些冰冷,吹動徐川的碎片,但再冷的風,也遠遠不如人心的寒冷。
從天上往下看,地面上的城市星羅棋布,大的城市如同大型火炬,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小型城鎮像衛星聚攏在大城市周圍,光芒暗淡了許多,如烈陽旁邊的明月。
徐川收回目光,遙望遠處,那裡是京州的方向。
看似空蕩蕩的天空其實極為擁擠,飛行的除了徐川,還有各式各樣的飛機。
徐川瞅準機會,落在一架趕往京州的飛機之上。
他的速度雖快,但青州距離青州足有萬裡之遙,便是他已經成就人仙,也無法飛行這麼遠的距離,所以搭順風飛機就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自己看到了幻覺。
因為飛機頂部,一道人影傲然而立,時速幾百公裡的風速足以撕裂任何皿肉之軀,對徐川卻沒有產生任何一絲影響。
反而風吹在身體上,有一種和身體融為一體,禦風而起的感覺。
在夏國古代,列子禦風而行,朝出蒼梧,暮至北冥,日行萬裡,可謂神人。
現在一個普通人,隻需要花幾千塊,就能購買一張機票,花幾個小時的時間,體會到古代神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徐川思緒紛飛,若是按照典籍的記載,夏國的古代先賢,都是強大的鍊氣士。
不知道他回到古代,人仙級別的修為,又算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