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師,快請進。」秦老熱情招呼道。
楊威不冷不熱應了一聲,帶著三五個徒弟走進來。
他掃視一周,見院中還站著一人,那人面朝屋子,隻留給他一個背影,於是問道:「秦老,這位是?」
「哦,對了。」秦老一拍腦門,笑道,「這是我的小友,他懂些拳腳,這次對付謝利清,他也想出份力。」
楊威看了徐川一眼,冷聲道:「開什麼玩笑,謝利清是內勁高手,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穩壓他一頭,你讓這小子出手,是要他送死嗎?」
秦老也有些尷尬,「這次對付謝利清,全靠楊大師,您有空的時候,指點他兩手,老夫就感激不盡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指點指點他。」楊大師不好駁了秦老的面子,「不過能不能學會,就看他自己了。」
「這是自然。」秦老喜出望外,招呼道,「徐川,快來拜見楊大師。」
「徐川?」
楊大師身體一僵,不會是他知道的那個徐川吧?
不可能,天下之大,重名重姓的人多如牛毛,怎麼可能這麼巧?
這種僥倖,在徐川轉過身來的剎那徹底破碎。
徐川看著呆若木雞的楊大師,拱手道:「見過楊大師。」
楊威嘴巴發苦,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他剛才說了什麼,指點一位武道宗師?
老天,讓我去死吧!
楊威吞了吞口水,艱難道:「這就是你的晚輩?」
「是啊。」秦老捋著鬍子,「小川是寒月的結義兄弟,也就是我的孫子,楊大師,你可不能藏私啊。」
楊威在心裡把秦老罵了個狗皿淋頭,開什麼玩笑,有徐川在這裡,還用他來丟人現眼嗎?
徐川走到他身前,用僅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秦老不知道我的身份。」
楊威恍然大悟,心中大定。
謝利清是一位內勁大成的武者,和楊威在伯仲之間。
可他被羅伯特重傷,實力隻恢復了七成,不一定是謝利清的對手。
現在不一樣了,有徐川在這裡,十個謝利清他也不怕。
他豪氣道:「秦老放心,區區謝利清,我定叫他有來無回!」
「狂妄!」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隻聽一陣衣襟破空聲,一道黑色人影電射而來。
楊威瞳孔微縮,喝道:「攔住他!」
他帶來的幾名弟子同時上前,隻聽噗通幾聲,幾條健壯的漢子全都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秦老臉色微變,楊威的弟子都是外功高手,一個能打十幾個普通人。
對上謝利清,連一秒鐘都沒有堅持下來,內勁武者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解決了楊威的弟子,謝利清緩步走來。
他身材瘦削,一米七的個頭,穿著一件黑色戰鬥服,看著三四十歲,但滿頭白髮,顯得格外滄桑。
「剛才是你在說話?」謝利清的目光落在楊威身上,「內勁大成,實力倒是不錯,可惜不是我的對手。」
楊威臉色凝重,謝利清的實力和他差不多,但身上的煞氣極重,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戰鬥才能培養出這樣的氣勢。
如果一對一,他不一定是謝利清的對手。
但現在,他偷偷瞥了一眼徐川,傲然道:「是不是對手,打過才知道。」
「可惜了。」謝利清搖頭道,「你巔峰時期還能和我過兩招,可你身上有傷,不是我的對手。」
他看向秦老,「我來這裡,是為了和他算賬,你現在離開,我饒你一命!」
楊威臉色轉冷,「想動他,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想死,我成全你!」謝利清也怒了,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楊威身前,擡手轟出一拳。
「好快!」
楊威心中一驚,避開謝利清的拳頭,雙腿如同霹靂,接連在空中炸開,七八道腿風狂風暴雨攻向謝利清。
二人拳腳每次碰撞,都炸開一道驚雷。
秦老呼吸一滯,連著退後十幾米,喘不過氣的感覺才緩解了一些。
他拉著徐川,遞給他一張卡,道:「小川,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錢,你帶著寒月先走。如果我僥倖不死,自然會去找你們。」
徐川笑道:「這些錢您還是自己好好拿著,將來給寒月置辦嫁妝時候用。」
這時,場中已經分出了勝負。
一聲悶響,楊威跌到二人身前。
他掙紮著站起來,嘴角流出一絲鮮皿,慚愧道:「秦老,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他的對手。」
謝利清身上的黑衣紋絲不亂,隻是呼吸有些急促。
他傲然道:「你的實力不差,但論到生死搏殺,我在屍山皿海中磨鍊出來的武技,豈是你這種溫室中的花朵能比的。」
他踏前一步,喝道:「秦海峰,你個庸醫,當年害死我妻子,現在,我要你償命!」
秦老上前一步,嘆息道:「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這件事情由我而起,也由我而終,你要殺的人是我,讓其他人走吧。」
「走?」謝利清冷笑道,「我這些年在海外摸爬滾打,就是為了讓你感受我當年的痛苦,我告訴你,今天在這裡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秦老滿臉愧疚,「楊大師,小川,都是我不好,連累你們了。」
楊威笑道:「秦老這是什麼話,當年是你救了我的命,這次就當還給你了。」
他知道有徐川在場,謝利清沒有一絲勝算,所以說些漂亮話。
「呵呵,可笑。」
謝利清一步步走向秦老,殘忍道:「我聽說你的青木回春針是一絕,不知道我切斷你的手臂,你還能不能施針?」
秦老臉色一白,掏出一張卡,「這裡有五百萬,我不求你放過我,隻希望你拿了錢,可以讓他們離開。」
「呸,誰稀罕你的臭錢!」
謝利清攥緊拳頭,骨骼咔嚓作響,霸道的內勁在體內轟鳴。
他獰笑道:「我先殺了這個小子!」
說罷,他猛地一拳轟向徐川。
秦老大驚失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