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強烈的拳風掀起漫天灰塵。
接著,秦老就見一道身影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不!」
秦老老淚縱橫,因為他的緣故,讓徐川這個前途無量的孩子死在這裡,他有罪啊。
「秦老,你哭什麼?」
煙霧散去,徐川看著淚流滿面的秦老,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秦老的哭音效卡在喉嚨裡,目瞪口呆地看著徐川。
站在這裡的是徐川,那飛出去的是誰?
他轉過頭,就見謝利清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張口吐出一口鮮皿,驚疑不定道:「你,你是什麼人?」
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得一股巨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就飛了出去。
「我?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術愛好者。」徐川淡淡道。
「咳咳!」
楊威直咳嗽,你隻是武術愛好者,那我們算什麼?算殘疾人嗎?
謝利清根本不相信徐川的話,武術愛好者?
蒙誰呢?
他在海外摸爬滾打,遊走在生死之間,怎麼可能相信這麼弱智的話?
「姓秦的,看來他就是你的後手了吧?」
秦老也是一臉疑惑,難道真如徐川所說,他是一個高手?
徐川扭動手腕,「秦爺爺,您說怎麼處理他?要活的還是要死的,您給個話。」
「狂妄!」
謝利清隻覺一股怒氣直衝天靈,他心知徐川的不簡單,可這樣看輕他,實在讓人火大。
在海外闖蕩的這些年,他有幸拜入一位宗師門下。
經過多年苦修,終於學會了一身強橫的武道。
他的老師曾經說過,以他現在的實力,除了宗師之外,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徐川是宗師嗎?
當然不是。
謝利清的師傅,天神一樣的人物,突破宗師境界也是在三十二歲那年。
怎麼可能有人在二十幾歲時候突破宗師?
「小子,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謝利清身上驟然爆發出衝天的煞氣,就連溫度都降低了幾度。
秦老打了個冷顫,急忙道:「小川,你快帶楊大師和寒月走,不要管我!」
「走?」徐川笑道,「對付他,何須走。」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謝利清,他長嘯一聲,掌中烏光激蕩,化作半米長的黑蛇暴射而出,散發出濃郁的腥臭味道。
楊威瞳孔暴縮,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謝利清一開始就用這招對付他,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徐川輕蔑一笑,並指如刀,淩空斬下。
一道赤金色的劍氣從他指尖暴射而出,疾如風,快如電,在空氣中拉出長長的殘影。
撕開!
黑色大蛇應聲而斷。
謝利清痛呼一聲,手臂斷成兩截,切口光滑無比,彷彿進行了精密的外科手術。
秦老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之前楊威和謝利清的戰鬥,他彷彿在看武俠劇,徐川這一手,直接從武俠劇變成了玄幻劇。
淩空一刀,直接切斷了謝利清的手臂,這是何等恐怖的威能?
「內勁化形!」
謝利清盯著徐川,身體不停顫抖。
「你,你是宗師!」
宗師高手可以以氣化形,於百米之外殺人,迄今為止,他隻見過師傅施展過一回。
徐川展現出來的威力,遠不如他師傅。
可別忘了,徐川不過二十齣頭,就已經是宗師級強者,誰敢保證他將來不能更進一步?
面對宗師,謝利清提不起一絲戰意,嗖的一聲,身形瞬間退出去幾十米。
「宗師,怎麼會有宗師!」
謝利清暗罵一聲,宗師這東西比大熊貓還要稀少,他闖蕩了十幾年,也隻見過兩名而已。
誰能想到,簡簡單單尋個仇,就能找到宗師頭上。
真不知這運氣算好還是算壞。
徐川冷聲道:「我讓你走了嗎?」
他催動內勁,掌心噴出無窮的吸力,謝利清的身體不受控制倒飛而回,主動把脖子送到徐川手中。
「駕馭天地之氣,殺人於無形之中,這就是宗師啊。」楊威羨慕地看著徐川。
到了宗師境界,武者可以感應天地之間的元氣,以自身的內勁,牽引天地間的元氣,這就是宗師特有的能力。
天地之力何等磅礴,內勁武者就算再厲害,在天地面前,也如螻蟻一般。
他距離宗師隻有一步之遙,可這一步,如果沒有特殊的機緣,一輩子都無法勘破。
徐川抓著謝利清的脖子,轉頭看向秦老,「秦爺爺,怎麼處理他?」
謝利清一陣恥辱,他堂堂內勁大成的武者,生死竟然取決於一個普通人。
他梗著脖子喊道:「姓徐的,我知道你厲害,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我謝利清也不是孬種,你要殺便殺,我要是叫一聲,我就是你孫子!」
「有趣。」徐川笑道,「那我就成全你。」
他的手掌逐漸收緊,謝利清肺裡面的空氣越來越少,臉龐長得通紅,雙眼凸起,可他硬是一聲不吭。
「小川,放了他吧。」秦老開口道。
「嗯?」
徐川的動作一頓,皺眉道:「您確定?」
謝利清是內勁大成的武者,這裡除了他,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隻有千日捉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如果謝利清賊心不死,秦老和秦寒月可就危險了。
謝利清也瞪著眼睛,怒道:「老東西,我不用你可憐我,我和你之間,隻有一個人能活!」
楊威也勸道:「是啊,現在放了他,無異於放虎歸山,還是殺了好。」
秦老搖搖頭,從屋裡取出一樣東西。
「當年你的夫人身中劇毒,毒素深入骨髓,我也回天乏力。她死之前,叮囑我不能把真相告訴你。」
「但我癡迷於醫術,對這種毒素很感興趣,於是要了她的頭髮和指甲,以及她死後的一塊骨頭。」
謝利清打開布包,裡面果然是一片指甲,一縷頭髮,以及一塊黑色的骨頭。
秦老掏出這些年研究的心得,「如果你能找到毒藥的來源,或許就能找到害死你妻子的真兇。」
謝利清愣在原地,他的性命隻在秦老的一念之間,完全沒必要說謊。
難道,真不是秦老害死了妻子?
十幾年的信念一朝崩塌,謝利清像是失去了魂魄,握著布包,行屍走肉一般朝門外走去。
徐川屈指一彈,一點金光落在他身上。
「這是?」秦老好奇道。
徐川冷哼一聲,「如果他老老實實,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要是他還敢來找你麻煩,我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