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已經中了我的化骨散，就算是宗師也必死無疑。」
程啟立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化骨散是他師傅給他的秘葯，武者喝下去之後，會失去內勁，肌肉鬆弛。
便是武道宗師中了毒，沒有三五個小時也無法化解藥力。
徐川貪杯好吃，一瓶酒一滴不剩，裡面蘊含的藥力，足以讓他一個星期無法動彈。
「我徒弟知道我來找你，如果我沒有回去，她會立刻向真龍殿報案，到時候，真龍殿不會放過你的。」徐川依舊保持著鎮定。
「真龍殿？」程啟立目中露出不屑，搖頭道，「小子，看來你還沒有看清楚現在的局勢啊，真龍殿再厲害，也管不到我頭上。」
徐川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程啟立這話中的意義可太多了，連真龍殿都管不到他頭上，難道他身後有大人物撐腰？
「而且，」程啟立嘿嘿直笑，「你徒弟的姿色不錯，現在應該已經躺在我的床上了。」
他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徐川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如果有熟悉徐川的人在這裡，就知道徐川是真的生氣，這個狀態的徐川，武天鵬見了也要退避三舍，更何況區區一個程啟立？
寒冷如冰的聲音響起，「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動手吧。」
「呵呵，從來沒見過找死都這麼積極的，既然你開口了，我就成全你！」程啟立低喝一聲，忽地一掌拍出。
掌力浩瀚如海，凝實如山，單單是這一掌，程啟立無愧洛南第一高手的稱號。
「不夠。」
徐川輕描淡寫地揮動衣袖，看似緩慢的手掌，卻準確抓住程啟立的手腕，輕輕一甩，程啟立打橫飛了出去。
程啟立一招燕子穿雲，身體穩穩落在地上。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個姓古的已經到了宗師巔峰，和他不相上下，可他明明已經中了化骨散，為什麼還能動彈？
不過程啟立並沒有退縮的意思，他最擅長的並不是拳腳，而是刀法，使用武器之後，實力能提升五成。
程啟立衝到牆邊，一拳轟開牆上的名畫，露出後面的暗格。
暗格中放著一柄古樸的長刀，刀鞘簡陋，漆皮風化了大部分，露出斑駁的白木，彷彿吹口氣就會灰飛煙滅。
握住刀柄，前所未有的自信心在兇中膨脹，程啟立似緩實急拔出長刀，雪亮的匹練灑出璀璨的銀芒，映照的包廂亮如白晝。
徐川眼睛微眯，刀是好刀，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冷冽的劍氣撲面而來，刺得臉頰生疼，就連熱氣騰騰的飯菜也蒙上一層白霜。
徐川嘆了口氣，水月閣的飯菜一流，許多菜式都是他沒見過的新花樣，被程啟立一折騰，這些菜都吃不成了，真是浪費。
程啟立不動，徐川也不動，包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這樣的情形是程啟立願意看到的，藥力化開需要時間，拖得越久，他的優勢越大。
終於，徐川打破了沉默，「能不能讓人換點熱菜上來？」
這話給程啟立鼻子都氣歪了，什麼意思，古川這是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啊。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程啟立這個大宗師。
他低喝一聲，刀芒平地炸開，一瞬間劈出了數十刀，刀氣從不同角度劈出，匯成一道長龍，長龍足有數米長，呼嘯著朝徐川撲過來。
「有點意思。」
程啟立的底子很紮實，一招一式充滿了宗師氣派，絕對師出名門，哪怕是放在參加武道大會的高手之中，也是排名前列的存在。
武道大會雖然匯聚了青州大部分的高手，但還是有一部分人對真龍殿並不感冒。
徐川伸出一隻拳頭，虛虛朝前一揮。
「找死！」
程啟立自詡這一刀是他的巔峰，實力之強，直逼半神，徐川想用皿肉之軀和他抗衡，簡直是找死。
轟隆！
拳刀相接，迸發出刺耳的雷鳴之聲，整棟樓劇烈顫抖。
顧客從包間裡跑出來，驚恐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洪隱晦地瞥了一眼天字一號房，動靜又是程啟立鬧出來的，類似的事情屢見不鮮。
他打圓場道：「各位稍安勿躁，樓下廚房出了問題，今天全部免單，歡迎各位下次光臨。」
眾人雖然心有不滿，可王洪的態度不錯，背後又是程啟立，抱怨兩句，也就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啊！
一聲刺耳的慘叫聲傳出包廂，狠狠擊中王洪的心臟。
他嘆了口氣，又是一個倒黴蛋。
包廂之中，徐川依舊坐在桌子旁邊，甚至連髮絲都沒有變化。
反觀程啟立，他的模樣狼狽到了極點，長刀斷成兩截，一截插在地上，一截插在屋頂，握刀的手皿肉模糊，露出森森的白骨。
「這，這怎麼可能！」程啟立張口吐出鮮皿，「你中了我的化骨散，怎麼會沒事？」
這是程啟立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化骨散是他師門秘葯，當初一位宗師巔峰的強者，中了化骨散之後，照樣骨軟筋麻，任他拿捏，徐川怎麼可能沒事？
徐川又取過一瓶紅酒，一邊喝酒，一邊悠悠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我太強呢？」
程啟立呆在原地，他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化骨散最高能對宗師巔峰發揮作用，如果徐川能讓化骨散無效，豈不是說明他是一位半神強者？
半神，半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程啟立滿臉不可思議，半神這兩個字沉重如山，足以鎮壓一省。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出現在洛南這個小地方？
徐川喝完酒，走到程啟立身前，「看在你請我喝羅曼尼康帝的份上，我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程啟立瞳孔暴縮，死亡的恐懼讓他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斷，驚恐道：「不，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錢。」
徐川動作一頓，饒有興趣道：「你能給我多少錢？」